14 “真正的生命相遇了” (第6/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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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怎么会在这样一个严正规矩的仪式上,容下这些世上最放肆的举动?珍很清楚,丁波大妈是属于那个老传统的人,她和珍是泾渭分明的。丁波大妈有着一整套十九世纪的老规矩,或许正是如此,这个下午她本人就像个古人,让珍深受震撼。她时刻感觉自己在和某些庄严而又顽皮、急急忙忙的老妇人们携手干活,自从开天辟地时起,这样的老人们就忽喜忽嗔,又祈祷又落泪,把年轻的恋人们推上婚床。这真是些猜不透的老女人,她们若是穿着皱领或披着头巾[6],就会大说些莎士比亚时代的笑话,例如硬邦邦的男人裤裆[7]和戴绿帽子当乌龟之类,可是马上又虔诚地跪在圣坛前。这很奇妙,因为若只论她俩的谈吐,则正好相反。珍就事论事时可以心如止水地谈论“硬裤裆”,而丁波大妈是个爱德华时代[8]的女士,若有哪个当代的傻瓜蛋极其不知趣地在她面前说此这类话题,她只会置若罔闻。珍此时的奇妙感受,可能是受天气的影响。大雾已经散去了,在初冬季节,有几天会甜美澄澈,今天正是如此。
艾薇在前一天才告诉珍她自己的故事。麦格斯先生从他工作的洗衣店里偷了一些钱。他做这事时,还没有认识艾薇,身边尽是狐朋狗友。自从他和艾薇约会之后,他就是“清清白白”的。可是这个小罪暴露了,牵连到现在的他。他们婚后六周,他就被捕了。艾薇说此事时,珍很少插话。尽管社会上对小偷小摸、锒铛入狱总是很鄙视,可是麦格斯似乎对此毫无知觉,珍就是想表现一下对贫苦人的“关怀”,哪怕不过是客套下,也没有机会。此外,珍也没有办法表现自己的革命和激进——比如说声称偷窃已经不再是罪行,因为所有财富都是有罪的。艾薇似乎是满心信奉传统道德观的,因为丈夫盗窃,她还曾经“心烦得不得了”。从某个方面看,她丈夫因偷窃入狱这事似乎关系重大,从另一面看,又无关紧要。艾薇就从来没想过因为这事和丈夫离婚——好像偷窃和生病一样,结婚就难免总有这种风险。
“我总是说,除非结婚,你就没法真正看清一个小伙子,至少没法真正看清。”她说。
“我想确实是看不清。”珍说。
“那肯定的,他们看我们也一样。”艾薇又说,“我老爸过去常说,要是他知道我老妈打呼噜,他当初肯定不会娶她。我老妈就说,‘可不是嘛,孩他爸,你就从来不打呼噜!’”
“我想,这是两回事吧。”珍说。
“哦,我要说的是,不是有这件事,就会有那件事。我就是这么看的。其实男人们也要容忍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