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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层下降,走廊亮着一盏白灯,我站在他后面,青色的瓷砖上倒映着两副轮廓,显示10层时,我拉起他手,掌心扣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轻划着,“别耽误陪产,我胆小。”
他侧过脸,眉间带笑,“林太太不是胆大包天吗。”
“生孩子不一样,女人都慌。”我随即仰起脸,“你不想陪啊?”
林宗易指尖掠过上面,“怎会不想呢。人还在林太太面前,心就开始想了。”
我被逗笑,又推搡他,“骚死了,少拿你当初哄女人的风流词哄我。”
电梯门轰隆打开,林宗易进去,我们隔空对视,在即将关住一半,他又摁住,刹那再度拉开,他大步走出,用力搂住我。
我才止住的泪意又卷土重来。
他深吻着我,唇齿相贴间,我听见他说,“韩卿。”
他叫了我名字,却没了下文。
我问他,“你要说什么。”
林宗易的吻游移到我头顶,他深陷其中,“别让我担心。”
我小声嗯。
我注视电梯门一寸寸合拢,片刻后掩去了他身躯,整层楼寂静如一滩死水。
保镖堵住风口,提醒我着凉,我瞥了一眼风声呼啸的天窗,一言不发回屋。
林宗易离开江城的第三天,殷怡联系了我,她发来一条彩信,是陈志承在南区的号房里做腿骨复建的照片。
我放大,看见一只男人的手,我认得那款银白色腕表,我立马回拨,她挂断了。
不多时,我接到了一个地址,同样以短信的方式。
我犹豫了一会儿,带上两名保镖直奔红月茶楼。
到达三楼雅间,我止步于门口,并没急于进屋,而是默不作声窥伺殷怡的一举一动。
她喝着红枣茶,“韩卿,你都怀八个月了,我看你再不顺眼,敢在这节骨眼上顶风作案吗?我不怕你,我总忌惮舅舅。”
自始至终她没望向门口,我也没发出半点声音,她对外界了如指掌。
我在这一刻意识到,不是我的错觉,殷怡真变了,有点心机了。果然幸福的婚姻滋养人,不幸的婚姻教训人,感情基础不足,丈夫又过于阴险,再窝囊的女人也变样了,何况殷怡不蠢,因此我才赴约,换做那种当面推孕妇一跟头的蠢货,即使她掏出天大的诱饵,我不可能冒险见她。
我慢条斯理跨过门槛,在她对面落座,“看来你知道自己不孕了。”
殷怡转动着杯子,“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