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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时随地有人关注你的动静。这滋味太难受,分明是暖和的车厢,却让人手足发僵。
蕙殊伏在窗下,握一支笔,对着日记本涂涂画画,在纸上勾勒出一个身穿旗袍,体态婀娜的女子,脸上却空着没有五官,不知道该画成谁的样子。呆了半晌,蕙殊叹口气,将这一页撕下来揉掉。还是写点什么吧,自北上以来,遇到林林总总事情,太多出乎意料的变化,反而没有心思去想,日记本里空空如也,许久没有留一个字了。翻看之前的几页,时间还停留在北上之前,密密写着对颜世则的失望、对未来婚姻的不满、对贝儿的羡慕,还有对四少不加掩饰的仰慕。再看自己写下的文字,蕙殊不禁面红耳赤。
那时的忧愁、快乐与烦恼,不过是这些。想不到时隔未久,却已物是人非,那种心境已回不去了。
“难道这便是成长?”提笔写下这一行作了开头,蕙殊顿住,一时不知该再写什么。“发生在北平的事情太多,我无从说起。从前的疑问不曾解开,又多了新的谜题。好似每个人都藏着秘密,Lily有秘密,四少有秘密,霍家的一切亦是谜……人怎么能背负这么多东西生活呢,那会多么痛苦。没有秘密的人更快乐,我不想有秘密,也不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霍沈念卿。蕙殊在纸上一笔一画写下这名字,“我常常想,卿是何人,她心中可会念着谁。若他那般深情仍不能将之打动,谁又能是她心底的人……会是那位神秘的将军吗?我实在好奇,第一次对另一个女子如此好奇。”
停下笔,蕙殊眼前浮现那美艳得无暇可击的容颜。仿佛拥有两张脸的霍沈念卿,一面冷,一面暖;一面明,一面暗。若愿对你好,便是春风拂面;如若厌你,便如三九寒霜。是怎样的恩怨令她对霍子谦如此冷漠,以至于同在一列车上,也不闻、不问、不见。
霍公子也一直将自己关在车厢里,起居全在里头,始终不再露面。医生说他风寒感冒,需要休息,除了送餐送药侍从也极少进去打扰。
霍夫人则根本视他若不存在。多数时候,她也将自己关在车厢里,除了与许铮谈话,偶尔也同蕙殊聊些女人间的话题。她言谈优雅,反应敏捷,英文十分流畅,丝毫感觉不到风尘痕迹。她身上有种不拘泥的磊落和女性的妩媚,又不同于寻常闺秀。但更多时候,她是个安静淡漠的人,总是一个人静静看书。
蕙殊觉得,她并不快乐。难道她的将军并不爱她?还是因为她藏起了太多秘密,背负着太多负担?
笃笃。敲门声很重,许铮硬梆梆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