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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圆凳,定、定是夏美人,自个儿摔破了,赖、赖在圣上头上。”
夏绥绥笑而不语——这段日子,她已经习惯后宫逐渐的变化。羽幸生这样“雨露均沾”,但实质性宠幸过的只有她一人,且还留下了皇种。一群女人忽然意识到,圣上不是腰不行,而是对她们真的没感觉,心理失衡可想而知。这阵子多的是对她如何拿下冷淡君王的好奇刺探,亦不乏醋意弥漫的尖刻之语。
所幸夏佼佼始终待自己如常。她虽落寞,却全无妒忌。
“我早知道圣上并不属意于我,”私下里她对夏绥绥说,“毕竟在很早的时候,他就有心上人的。”
夏绥绥竖起耳朵:“谁?”
“绥绥你那时还小,所以可能忘记了。圣上十四岁的时候,便与旧白城洛氏大小姐洛淇定了亲,”夏佼佼的鹅蛋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若不是后来洛淇的祖母洛太君构陷,致使圣上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他俩应该早就结为欢好,成为人人艳羡的一对佳偶。”
“算起来,你的生母洛夫人是洛淇父亲的胞妹,你与她还是表姐妹呢。”
鸦翅般浓黑的睫毛微微扇动,掩不住她眼底的失意:“我亦从未见过洛淇,但寻思着,你或许与她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吧。所以圣上眷顾你,我也不算惊讶。”
她总觉得羽幸生能从灭族之灾中生还,已是上天对她痴恋的怜悯,更做梦都不敢想自己可以嫁入宫与他为妃。这位夏家大小姐,虽有倾国倾城的貌,却因有个强势的娘亲而心怀自卑。幼年随夏常尊去雁城,见到了羽幸生,便一生倾心,却不敢妄想他会钟情于自己。
“那洛淇现在在哪儿呢?”夏绥绥问道。
“羽氏全族陷于囹圄之时,她从白城偷跑出来,想去找羽幸生,谁知路上遇见贼人……”
夏佼佼不忍说下去,抽出丝帕捂住嘴,
“……据说死时,衣不覆体,脸皮也没了。”
夏绥绥愕然失声:怎么洛淇与原主一般,也失身于贼人。
羽幸生的未婚妻下场竟如此凄惨,确是让她始料未及,难怪他要守身如玉这么多年。
她忽然觉得他整个人都闪耀着痴情的光辉。
结束了试妆会,夏绥绥整张脸都如花猫,涂满了各种水粉胭脂。阮儿不在宫里,她索性自己卸妆。
待镜中那张脸洗净斑斓,她仔仔细细端详着。
还是一样的白净脸盘,眉色淡淡,眼睛圆中带尖,一张大小适中的嘴饱满丰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