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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答应着,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总觉得林叔让我回来住肯定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改善住宿环境那么简单。
但我也没觉察到林叔对我有什么恶意。虽然我没有猜出林叔的真实想法,可胖子的鼾声与工棚里的蚊子和臭脚丫子味相比,还是胖子的房间更让人向往。
工地上的工友来自全国各地,不过,还是南方省份的居多一些。也正是这段经历才让我直到今天也一直认为,南方人比北方人更能吃苦。
来工地打工的一般都是家庭条件非常困难,要不谁肯干这和牲口差不多的活。
他们当中好多人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兜里就只揣了出门的路费钱,要是挣不到钱的话,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我在工地上认识的两个工友老马和大刘就是这种状况。老马和大刘都是从河南过来的,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乡下人。
老马有五十多岁,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他这个年龄已经不适合在工地上干了。
据老马讲,他家住在山村,四周全是山。家里五口人,一个老伴和三个孩子。
由于和老伴是近亲结婚,生的三个孩子都是口歪眼斜,智商不全。
家里的地在山坡上,苞米就种在石头缝间,别看山坡面积大,家家都可以随便种,可是整面山坡种的苞米都能查出个数来。
如果是风调雨顺的年景,打下的粮食省吃俭用,再加开春到山里摘点野菜,采点野果子,可也能凑活着活着。
可要是遇到个灾年,山坡上种的苞米颗粒无收的话,那就得想法子出来挣钱,要不然全家人就得有上顿没下顿。
听老马这么一说,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连我都难以下咽的土豆白菜汤,他却是喝得津津有味,就像他说的那样,不管咋说这个能吃饱。
他还说,等有机会问问工头,要是可以的话,他想把他那个傻儿子也带过来一起打工,还特意和我们强调说,他那傻儿子除了脑袋不灵光外,有一把子蛮力呢。
大刘是因为超生被罚得倾家荡产。
生儿子在大刘家的当地那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要是没生出个带把的会被戳断脊梁骨,会被说成前世造了孽今世才会断子绝孙。
大刘结婚后,媳妇倒是没少生,前三个全是丫头片子。在计划生育开展得如火如荼的年代,在生完老三的时候,大刘家已经被罚得就剩下屋顶上的瓦片了。
可怀揣着对儿子的渴望,大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