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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留下五条火辣的红印。民警严肃地再次锢住童米兰,厉声批评她。
这次程满满没闹了,脑袋偏斜着噤了声。
晏山觉得自己该识趣离开,装作一无所知,但童米兰对他轻轻摇头。民警注意到晏山,让他不要凑热闹,童米兰说:“他是我朋友。”
室内狼藉,几乎没有下脚处,民警要求去派出所调解,童米兰拜托晏山跟她一起,站在她的身边时,晏山才发现她抖得厉害,丝毫没有敢在民警面前打人的嚣张气焰。
其实晏山不想掺和到别人的私事中,只是童米兰看他时那样凄哀,晏山心软了。
在派出所,民警让童米兰出示身份证,童米兰把皮包的金属扣摔得震天响,掏出一张身份证,亮到桌上去,那上面的照片赫然是一个男人的面孔,有棱有角的方正脸庞,头发剃得好短。原来童米兰不叫米兰,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童伟强。
民警拿起身份证仔细端详,震惊的眼神在身份证和童米兰的脸上来回游动,最后问道:“童伟强,这是你本人的身份证?”
童米兰的衣服换过,在车上已经把头发梳理好,此时又是精神抖擞的,看人时眼睛毒起来,能剜掉人的一块好肉那般,她声音拐着弯说:“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她一一背出身份证号、家庭住址,是在晏山没听过的一个村里。晏山知道童米兰振作起来了,派出所敞亮的环境让她安心,这不再是一个能承受疼痛的地方。
民警点头,让他们去调解室门外的椅子上等候,童米兰用抓夹把头发拢起来,还有闲心从包里掏出镜子照她的伤处。程满满坐在她对面,眼下划拉出的红痕愈发青紫了,他双臂环绕在胸口,愤懑道:“我就知道你们他妈有一腿!”
童米兰收回镜子,恶声恶气道:“你还想挨一巴掌是吧?”
程满满对晏山说:“喂,你知不知道她还是个带把的啊?别骗得像个傻子一样。”
童米兰说:“你今早吃了屎怎么不刷牙?”
两人越吵声调越高,引来民警维持秩序,威胁教育几句,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各自把头偏向一边去,嘴翘得老高。
晏山始终没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对于程满满那些蠢话他也懒得反驳,他连跟程满满说一个字都嫌麻烦,和这种脑袋缺根筋的人沟通纯粹白费力气。
初见童米兰时,她的轮廓透出一些硬朗的影子,晏山有过猜测,但后来便不甚在意,性别很多时候只是表象,人总是在寻找一种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