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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贪婪地渴望留住这份爱……
兰卿死寂一般的心跳终于攒动起来,他在满地的碎片中看到那枚闪着信号的微型追踪器。
刹那间,一切都明了了。
子弹是最后的挽留,雁放给了他自由。
兰卿满目张皇,他听到雁放说:“看你穿过婚纱,也算没有遗憾了。”
戒指的绒盒在内袋里,把心脏也硌碎了。兰卿要去找回自己,他的爱换不来一句挽留,这可泣的、痛苦的爱情。
雁放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汹涌的爱都埋藏在这一眼中。他收了枪,翻身跳下船,没再多留下一丝的留恋。“老靳,走!”
天快要黑了,海上的风骤然烈起来,快艇劈开巨浪,朝着岸边驶去。
兰卿站在那儿,海风掀起他的长发,他突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眼眶热的出奇,好像被天际最后一抹火烧云灼了一般,随之而来是奇异的热意,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滑落了。
是雨吗?兰卿想,新港也下雨了?
他伸出手触摸那片濡湿,指尖是咸涩的、滚烫的、陌生的……一滴泪。
三年后,南京。
雁放今年来得晚了,跟康佳的续约合同定在昨天,应酬完喝多了酒,他在酒店断片到飞机起飞前。衣服还是坐进车里换的,助理提前一天到达南京,去欣哥那包了花,赶到机场接他。
路上难得堵车,身边放着那两束花,一束兰草与白菊、一束释迦栀子,栀子吸饱了水,还未醒盹过来。雁放按了按眉心,转过头看向窗外。
兰卿离开一个多月后,雁放去伦敦找了温斯特先生。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伦敦晚了八小时的时差,温斯特取出那幅收藏画给他。
一幅水墨,笔触劲道,画着一只大雁放逐天际、展翅翱翔,画幅的左下角有一块峭壁,悬崖边生长出一株散漫的兰花,似乎在仰望着大雁的自由。
雁放的手指触及那株兰花,眉头一挑,他把黏合的边角撕开,发现里边藏了一张纸条,写着兰卿早早替父母买下合葬的墓园地址。
温斯特随他一同回国,他们替兰卿安葬了他的父母。多年过去,这个和蔼的小老头捧着叶阮的骨灰盒,哭得像是要昏迷过去。
从那之后,雁放每年都代替兰卿来扫墓,他以个人的名义为他们建了一座纪念堂,把兰卿保存的遗物都摆放了进去,包括交给他保管的那只玳瑁簪。纪念堂设有一间侧室,放着兰卿留在雁家的东西,以及辛巴玩偶。
雁放其实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