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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只剩张家父子和李衍。
张元尚用那对死鱼眼望向李衍,森冷幽光闪烁,苍声道:“李虎虽管不住裤裆,但也是个豪气干云,威风八面的汉子,怎么就生了个小白脸?”
这老头个子不高,气势却极其惊人。
冰冷目光射来,仿佛有刀子顶在眉心。
李衍面色不变,扭头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师童,摇头道:“前辈厉害,果然是一家人。
”
张家和周蟠不对付,请他来肯定不是要动手。
这老头无非是想来个下马威,试试他胆气而已。
但这嘴臭,跟他儿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瓜怂,倒还有点脾气。
”
张老头也不生气,身子向后一靠,叹了口气开口道:“你若先来找我,何至于如此。
”
“这生死擂别打了,离开咸阳吧,至少能保住一条小命!
”
李衍乐了,“我打擂,和前辈有关?”
张老头开口道:“你的生死和我无关,但你是李虎的儿子,在咸阳城打生死擂,就和我有关!
”
说着,看向窗外,平静道:“这江湖,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
”
“简单的是,谁的拳头大,腰杆子就硬!
”
“复杂的是,里外都是规矩,处处人情世故。
”
“十年前,我和几个老伙计看重你父亲,而且知道周蟠的德性,不想他当上这咸阳神拳会会长,便多方走动,进行谋划,费了不少功夫。
”
“眼看着事情就成了,你父亲却死在长安,还是在青楼,让那周蟠轻松上位,我们也跟着被人耻笑。
”
“其他几个老伙计都服了软,老夫可不服,但你顶着李虎儿子的名头,再在咸阳被人打死,那老猴子说话就硬气了,老夫也就没脸出门了。
”
“这个道理…你懂吗?”
“懂!
”
李衍点头平静道:“无非是怕我上秤,一旦分出斤两,有些话就不好说了。
”
“懂就好。
”
张元尚微微点头,又端起水烟袋子点燃,“不管你想做什么,一旦说要打生死擂,就和孟海辰那下三滥没了关系,是赢是输,他都小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