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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蠢货。这可能只是个巡灯人回家了。
吉迪恩推开墙，沿着小路走到他公寓楼的后面。那里的门没有直接通向他的公寓，而是经过一个废弃的空间：那曾是他父母的老裁缝店。
几年前，吉迪恩就把它封锁了，很少进去。然而，就在今晚，他进去寻找布料和缝纫针线，想修补露娜的花。
裁缝店的内部门通向公寓楼的楼梯间。吉迪恩走进店里，正走到门边时，突然停了下来。
“我没有衣服可以穿，”露娜告诉他，“我的裁缝到下个月都预定了。”
吉迪恩在黑暗中摸索着，直到找到他今晚早些时候放在门口附近的火柴。他点燃了一盏灯，橘黄色的火焰照亮了房间：墙壁上排列着成捆的布料；一张用于测量、裁剪和缝纫的大工作台；还有一个用于测量顾客尺寸的后房；以及一个带有老式收银机的柜台。
吉迪恩朝布料走去，那里架子上堆着十几本皮革笔记本。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没有碰过这些笔记本。它们里面充满了父亲的笔记和母亲的草图，详细描述了她原创的设计。
吉迪恩从架子上拿走了唯一一本空白笔记本，从旁边的罐子里拿了一块木炭，然后拖了一把凳子到工作台旁。
如果他的母亲要为露娜·温特斯设计一条裙子，会是什么样的裙子呢？
他开始画画。黑色木炭在白色页面上飞舞，他脑海中浮现出爱座上的露娜：玫瑰金色的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燃烧；皮肤在他手指触摸下泛红；当他俯身亲吻她时，她的脉搏跳动得厉害。
他又一次责怪自己吓唬了她。但她是邀请他回她房间的。是她叫来了葡萄酒。
是她主动的。
无论如何，他都需要继续这场伪装。如果她是蛾子，是那个散布在城市各处的尸体的人，他越接近她，就越容易找到她犯罪的证据。
如果不是她，那么她身边的人很可能是，通过追求她来渗透她的朋友圈对他仍然有利。
如果她肯接受他的话。
吉迪恩的计划在他的母亲的素描本上逐渐成形。
他一直画到撕下的页面多于书中剩下的页面。他一直画到他的手掌和手腕因木炭变黑，脊椎因长期弯曲而疼痛。
天亮时，他才画出了一个他不讨厌的设计。一个他可以用的设计。
问题是：她会喜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