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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他的失态,自顾自地往下说:“多年以前,我曾爱上过一个女人,甚至和她结婚了。但那时我还年轻,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古怪,无法照顾好别人。我是一个无趣的男人,不懂得享受生活,性方面的需求也比较淡漠,她最终离我而去。这个伤人伤己的愚蠢行为之后,我就抱着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心态,许多年来,我再没有碰到让我心动不已的女人,也没有哪个女人会傻到和我一起生活……看到我不为人知的这一面,你会不会觉得失望?”莱瓦德的神色渐渐凝聚了,他闭上眼。沃勒看到眼皮上面象征苍老的青紫色血管轻轻抖动,觉得心底一股悲凉像平静水面上的一点波纹倏地扩散开来。他打算说点儿什么以示安慰,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只好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心思早已飘到天边去了。医生不得不友好地提醒他——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沃尔森先生,您在听我说话吗?”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令医生永生难忘的图象:这个坐在他对面身患严重抑郁症的男人,眼睛里猛然窜出一道常人所不具备的睿智闪光,黑色的瞳仁闪动几下,须臾,又恢复了之前的痴呆样子。当时,医生并没有太在意,直到那天晚上……
赛斯·沃勒和医生的谈话被午餐时间的到来所打断,这也许是他们双方都愿意面对的。赛斯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的穿帮,所幸从医生的态度中还没有看到明显的疑惑——比如说有人大愚若智——也许精神病患者也会偶尔为之。
午饭之后,沃勒又和文森特简短地聊了一阵,这一次是在娱乐室。
赛斯走进娱乐室的里间,那里摆着一张球台,有人正在玩着桌球。在这里没有严格的规定,那人正瞄准有小小裂缝的橙色球,打击入袋也是太奢侈的要求。击球人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就是简单玩着。
赛斯假装是旁观者之一,静静靠在球台附近的窗台处。有那么一阵子,他倒是当真在看球——那球被击出,既没有朝向袋口也没击中其他球,只是撞来撞去的,直到它停下来也没有碰到除了边界的任何一种东西,赛斯觉得这也是个奇迹。玩球的人见橙色球停下来,就换一个方向继续击打。
文森特又过了一会儿才进来,他径直走向赛斯身边,这里很少有护士过来,他们神情放松许多。
“来一支吗?”文森特抖出一支弯曲的香烟,赛斯接过去。
“啊,我还在惊讶为什么你不再继续玩儿你的布条了呢。”文森特也靠在那里,嘴里咬着一支更为弯曲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