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但真有办法?”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公孙玲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会相信瞿良邪的无稽之谈。
窗外树荫婆娑,瞿良邪望着她笑如春风,“此事若成,我与你们公孙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二人对视一眼,皆心照不宣。
晚间,沁儿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入都的不仅是蜀王墨谆,还有秦王墨执,淳王墨珽,靖王墨珧。
瞿良邪不由得蹙了眉,这些年来皇上不停撤藩,眼瞧着便只剩下这几位嫡亲的藩王了,如今皇上将他们召集起来,是要做什么?而且,此事他没有同自己讲,难道是要对蜀地动手?
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墨执所掌隆中三海四川,墨珽领的是北庭十三州,二墨珧所掌的北塞之地,这些地方要嘛是山川林地,要嘛是荒漠大海,这些土地对大钊来说毫无用处,墨珏犯不着为了这样的地方掀起不必要的风波。
她还未想透,墨珏却已经来了福蕊宫,“朕知道夫人大抵在烦恼,来看看有什么能为夫人解惑的?”
瞿良邪起身行了礼,让他坐下,才笑道:“皇上来的正好,妾身想问问谆儿最近是如何了?”
“夫人为何不直言?”墨珏抬眉看她,柔柔的眼眸中噙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他和自己打哑谜,瞿良邪也乐的装糊涂,“妾身一介妇人,如何敢过问朝中大事,关心的不过是旧人的安危罢了。”
墨珏哈哈大笑,抚了抚被压皱的袖口,捻着腰间一枚双龙衔尾的玉佩,收了笑声,正色道:“朕的人查出,公孙正在秘密联系藩王,是谁朕不大清楚,不过肯定有人就是了。”
“所以皇上将他们全部召集起来,看看他们的反应?”瞿良邪一点就透,随即又疑惑道:“以公孙正的财力物力,有什么事还需要求靠藩王的?”
她脑海中忽然精光一闪,墨珏闭了闭眼,点点头示意她猜对了,“这些年朕虽然强势削藩,也夺了他们的拥兵权,但朕这些兄弟呐,有哪个会乖乖地听话的?”
瞿良邪默不作声,身在帝王之家这个权利漩涡的中心,他们要嘛跳出这个漩涡,要嘛只能力求自保,却有几个能在着漩涡中安然度过的?琏哥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墨珏没留意她神情的变化,继续说道:“十四叔是当年扶持先皇登基的人,五年前朕登基他也出了不少力,这些年一直守着被南外三省,朕信得过他。也不忍心他奔波往来,除了他,其余的藩王都已经到都了,朕准备明儿在未央宫设宴,到时候请夫人作陪。”
瞿良邪轻笑一声,“皇上但真是好算盘,去年妾身已经成为各地藩王的众矢之的,如今又要妾身为皇上挡箭了。”
墨珏也不掩饰,“有朕在,没有哪支箭能伤你分毫。”
瞿良邪叹了一声,不置可否,“明日妾身一定准时赶到。”
“有劳夫人了。”目的已经达到,墨珏便不再多做停留,起身离去。
瞿良邪面色却沉了下来,但愿谆儿不会出错。又一想,问沁儿:“珍珠这次怎么搞的,这么重大的消息,怎么现在才传来?”
沁儿道:“监视墨府时许多姐妹受了伤,城中似乎有专门针对他们的人,不敢轻易出动。”
“这就奇了,珍珠做事一向隐蔽,怎么会给人瞧了出来,何况还专门针对她们!”瞿良邪低声呢喃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了案几上的茶杯,清脆的声音在殿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