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攀不语,更令墨珏心中有疑,盯着他看了半晌,恍然道:“早年间,你与秦王为了一个女子大闹,甚至惊动了先帝,也难怪你与他不睦。”
秦攀道:“微臣只是实话实说。”
墨珏罢罢手,“此事牵涉甚大,不能感情用事,朕会在斟酌斟酌,你先下去吧。”
“是。”君王都如此说了,秦攀自然无话可说,辞了去。
“去福蕊宫。”比起头前的兴致盎然,此时的墨珏却是万分无可奈何的。秦攀适才的话原是没错,有人见秦王去过马窖,又从他房中搜出这些东西,怎么想惊马的事情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但他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却又实在想不出来。
瞿良邪料着墨珏会来找她,只是没曾想他的神情会如此严肃,想着必定是前头又出事了,随即叫人上了一盅定神的茶来,待墨珏坐下后,才细细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墨珏便将秦攀原话细细道来,又将自己心中疑惑,并秦攀与楚岁的恩怨也都说了。
瞿良邪默默一想,兄长同秦王起争执的事她也曾听闻,当时还被同门当做笑谈取笑许久,“秦大人虽然顽性大了些,但却不是个会因私忘公的人,他说的亦有几分道理。只是妾身听闻,陇中多毒物,那处的人常备一些剧毒之物在身边,一来可以零毒物不侵,二来东西也有解毒的功效。”
墨珏拍了下手,立即唤来方凌,“去太医院寻几个对毒物了解的太医去白宫,将秦攀带去的那包东西仔细验验,朕要知道每一样东西的功效与危害,仔仔细细,一样都不能漏下。”
方凌领命去了,沁儿端了一盅茶来,斟了两杯捧给二人。
见墨珏捧着茶杯沉思,瞿良邪笑道:“皇上实在不必太过担心,既然有人做,必定会留下把柄,秦王也好,其他人也罢,只要证据确凿,就在劫难逃。”
“朕只是在想,昔日先帝在时,兄弟间虽然疏远了些,却不至于各自暗害。”墨珏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身在帝王之家,手足相残最是寻常。
“世事如此。”瞿良邪也只能轻轻一叹。
正是四月初,夏日的阳光渐有温度,殿中早早搁置了大冰,四面铺满了青草,虽然凉快,瞿良邪手边却还放着一个冰炉子,时不时将手搭在上头。
墨珏瞧她脸上微汗,蹙眉道:“叶云既然治好了你体内的湿毒,怎么治不了这怕热的毛病?”
“妾身怕热是自娘胎里带来的,哪里能治好。”怕墨珏又想折腾什么,瞿良邪又补充道:“这么多年来,也习惯了,左不过这个几日暑热一赖过去,便好了。”
正说着,就有归香带着几个卷宗前来回禀,“回娘娘,公孙皇贵妃说,天气儿热了,宫中多出几项开销来,她忙不过来,让娘娘核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地方漏了的。”
“放着吧。”瞿良邪指了指里间,一转头,正对上墨珏眼中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