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良邪一路想着,究竟世间怎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哥哥的眼?又想着,究竟要怎样多情的人,才能看上哥哥这般多情又薄情的?
入了客栈,珍珠迎面便走了过来,二人上了二楼房间,珍珠打开正南面的窗户,说道:“他们就在里面,高手不多,但都是江湖中人,此次属下带来的人有限,幸好大公子派了人来。”
瞿良邪立在窗前悠悠地盯着远处矮小屋顶的客栈,眯了眯眼,问道:“打探到他们打算何时劫狱了么?”
珍珠摇头道:“陆熏能找来他们劫狱,反应都很快,我们的人根本靠不过去。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还在等人,今日不会动手。”
“一定要盯紧他们,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立即赶过去。”柔柔的眼眸中蕴出一丝狠戾,瞿良邪不自觉地用指甲划着窗沿,“至少不能让皇上逮住陆熏。”
珍珠郑重地点点头,二人便无话可说。
时到三更,客栈少有客人上门,熄灯打烊。
月色下,一道道黑影从四面涌来,落在客栈四周。
瞿良邪本就是个浅眠的,听到门外传来的细碎声,翻身穿衣,拾起放在枕边防身的短剑,悄声出门。
开了房门,就见珍珠穿戴整齐,满脸严肃,“来人不少,看起来是冲着主子来的。”
瞿良邪冷冷扫了一眼清凉月色,缓步下楼,凉凉问道:“是陆熏的人吗?”
珍珠紧跟上去,半步不离她身边,“听脚步声来的人都不是高手,是不是陆熏的人不知道。”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张脸冷的能结冰。袖手一抬,阵阵寒光自瞿良邪耳边闪过。
身后传来两声惨叫,随即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瞿良邪回首望去,屋檐下多了两具尸体。她擦擦额头冷汗,暗道好险。
珍珠连抬手腕,伴随一阵惨叫声。她眸子冰冷,面无表情,仿佛那些人命在她眼中,一文不值。
瞿良邪一旁看的出神,竟然忘了动作。看着女子毫不留情招招取人性命,心中五味杂陈。
珍珠不曾停手,奈何来人太多,院子里很快就落满了黑衣人。暗道自己大意,低估了敌人的数量,从怀中取出信号烟火拉响,又对瞿良邪说:“敌人太多,属下叫了人来,主子看时机往外撤。”
瞿良邪还着小厮短打衣服,闻言捡了一把剑在手中,莞尔一笑,“早知要经历诸多磨难,当年就该好好跟着哥哥学武,也不至于走到今日境况。”
珍珠随手甩出弯刀,刀身带着清冷月光稳稳扎进黑衣人的心口,她急道:“眼下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瞿良邪早已看出,这些人行动虽然迅捷,但未对二人下死手,而且相对于刺杀,他们更像是拖住自己的。因此心里也不那么害怕,只是疑惑究竟是谁花费这么大功夫来阻挠自己?
她从袖管处撕下一块布来,将剑稳稳地绑在自己手上,与珍珠贴着背道:“你我相识以来,被困次数都记不清了,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真不知道是你我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
这样情景下她还有心情说笑,珍珠实在无言,心底倒也没那么紧张了,只是未语,只冷眼看着那些靠近的人,握紧了手中弯刀。
满地白雪映着娇娇月色,本是良辰美景,却即将被鲜血染透。
黑衣人步步紧逼,包围圈越来越小,却没有一人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