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良邪正抱怨穿的太多,忽的听到笑声,抬首一看,君王斜斜倚在宫门前,灰鼠斗篷裹着矫健的身子,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中晕着些许的笑意。
她一时间愣着忘了行礼,倒是身后的沁儿先俯了一礼,望着院子里大片的青草地,笑道:“宫中的积雪,总算是化了。”
瞿良邪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瞪了她一眼,见墨珏行了过来,方才想着行礼。哪知穿的臃肿,才一屈膝,人便直直地栽倒下去,落入墨珏怀中。
墨珏趁势伸手圈她在怀中,笑道:“几日不见,夫人就着急投怀送抱了?”
瞿良邪要推开他,奈何躺了几日身子发虚,哪里有力气,又听他调笑,面色一红,低了头去。
见她竟害羞起来,墨珏更觉心情舒畅,手滑到她腰间,顺势就将她抱起往屋子里去,还笑道:“夫人日渐丰腴,柳腰环肥。”
瞿良邪狠狠瞪他一眼,还不觉解气,又在他臂膀上掐了一把,才道:“皇上嫌臣妾腰粗,宫中姐妹个个柳腰,何苦来这里呢。”
墨珏将她放在榻上,解了她身上的斗篷大袄子,又解了自己的斗篷,闻言更笑道:“朕却偏爱夫人小蛮腰。”
瞿良邪祛了他一眼,拉过一旁的裘被放在身前,轻声慢语道:“皇上厚爱,臣妾无福消受。”
墨珏索性褪了鞋袜,卧在榻上,又将瞿良邪连人带被抱在怀中,促狭道:“有朕在,你自然福禄无双,岂有不能消受的?”
瞿良邪挣扎两下未曾挣开,便由着他了,自己也褪了鞋袜缩在他怀中,闭眼假寐。
墨珏却让她安生,卷了发丝在手上把玩,是不是骚骚她面颊,扰的她发痒又不能挠。
忍无可忍的,瞿良邪忽的翻身将墨珏两只手都扣住,压在他身上微勾唇角,眼眸中晕开柔柔笑意,语气中尽是得逞的笑意,“臣妾实在累及,皇上可否容臣妾养养神?”
墨珏左右看看被她压在脑袋左右的双手,笑着眯起了双眼,“夫人就如此急不可耐?”
瞿良邪这才反应二人姿势略奇,一阵尴尬松开了墨珏的手,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地从他身上移了下来,默默躺在一旁背对着他。
心想自己如今竟能与他这般亲近也未自觉,但真是陷入了他的温情中了。
墨珏只以为她但真是累了,伸手将她小心圈在怀中,低声道:“你睡罢,朕就这样抱着你。”
竟不知是他声音太柔,还是瞿良邪本就乏了,不多片刻但真沉沉睡去,待醒来时天色已经黄昏,墨珏正睁大了双眼盯着她看。
瞿良邪也盯着他看,二人漆黑双眸中倒映着彼此的脸,就那么怔怔地看了半晌,她忽地觉得眼睛一阵生疼,眨了眨眼,流出几滴泪来,方才好些。
墨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首拭去她脸颊旁的泪痕,笑道:“你呀,总不肯认输,到头苦的还是你自己。”
瞿良邪扁扁嘴,若是轻言认输,还有今日的瞿良邪吗?她不敢去想,因为她没有认输的资本,若出生在寻常家中,输了便是输了,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大不了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