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良邪自知墨菲并非心善之人,是以方才才会与墨菲坦言,若如此她还来犯,自己也不会坐以待毙。她一双眸子映着冷月寒光,柔的能几出水来,“她容不容得下我,与姐姐又有何相干的?”
“妹妹入宫以来所作为姐姐都看在眼里,若这后宫是你做主,我们尚且能有安身之日,若不然,恐怕他朝不知命丧何时,连个死的因由都不知道。”想必瞿良邪早已知道她话中的意思,秦湘莲也不与她绕弯子,“我与安妃已经四下议过,若是妹妹肯与皇后较量,我二人都会站在你这边,襄妃一向同妹妹交好,有我们三人相助,皇后怎会是妹妹的对手?”
瞿良邪挑了挑眉,“姐姐与安妃从前跟着公孙玲珑时便水火不容,如今竟然能站到一处去?”
“安妃从前深藏不露,我以为她是个傻的,却原来是大智若愚,在这宫里,多一个姐妹不更好吗?”秦湘莲笑道。
瞿良邪轻轻摇了摇头,“人心险恶,即便是姐妹亦有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人对你笑脸相迎心里却在算计如何要你性命。宫里哪来的姐妹,不过是些虚伪嘴脸罢了。”
她说完叹了一声,拂袖起身又道:“姐姐所言,妹妹会好生考虑的,劳烦姐姐代本宫向皇后说一声,本宫乏了,就先回福蕊宫歇息了。”
知道事情急不得,秦湘莲也不着急,起身恭送她行去,一个人在亭中默默坐了半晌,方才回了御花园去。
回宫路上,瞿良邪一直想着秦湘莲的话,墨菲的为人她自然是清楚的,就是有朝一日她对付自己也在情理之中,到那时候自己是与她斗还是退让?
想了许久没个结果,回到福蕊宫,才刚落轿,便见陆熏自外头回来,身着太监衣服,眼圈微红,想是才刚哭过的。
她蹙眉入殿,唤了陆熏来,“你去见了谆儿,他可还好?”
陆熏隐在灯火昏暗处,一双眸子带着血丝冷冷看着瞿良邪,“瞿良邪,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句话瞿良邪听得很清楚,她看了看陆熏,再看窗外飘洒着的细雪,笑了笑,“因为不想死啊。”
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柜子,“索性今夜要守岁,无聊的紧,那里头有棋盒,你去拿来,我们手谈一局如何?”
她总是这般风淡云轻,令陆熏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转身去拿了棋盘出来摆开。
知道二人要下棋,秋月上了茶来,又备上几样清鲜点心,瞿良邪叫她设下一桌小宴在外间,叫宫里的人今夜都不必值夜了,吃吃酒说说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