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他这么一分析,瞿良邪与墨珏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些年来他们只注意蛮国动向,并未将苍奕小国放在眼里,却从来没有想过,有遭一日这个靠向两国兜售皮毛的小国,会有吞并两个大国的野心。
“朕倒是未曾想过这一点,头前尘诺来献礼时,特意献上苍奕国特有,无非是想告诉我们,蛮国与苍奕关系友好,朕还以为苍奕是支持蛮国的。”墨珏点了点,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也可以着手往这方面查去,一有消息,立即来回禀。”
“微臣遵旨。”秦攀弯腰行了一礼,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折子,交由方凌递了上去,“这是蜀地近况,皇上过目。”
墨珏接了过来,翻看两页,方又递给瞿良邪,“朕知道你担心蜀地,让秦攀亲自处理,重新制定了能将蜀地重新融入大钊来。”
瞿良邪只以为秦攀前去蜀地,只为查案而去,却不曾想墨珏还曾嘱咐他做这样的事情,接过折子细细看了起来,果真,蜀地保留了原有的法度,增设了都护府,新添了几条规定,同从前也无甚两样。
“蜀地的臣民都会感激皇上良苦用心。”瞿良邪说着搁下折子,朝墨珏伏了伏礼。
墨珏一手将她拉了起来,说道:“如此,你可能安心了?”
瞿良邪早已安心,只是墨珏这样说,她更为之动容,点了点头未语。
秦攀立在下头,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不觉想起了楚岁来,遂跪下请旨道:“微臣斗胆,恳请皇上一个恩旨。”
他突然如此郑重,墨珏与瞿良邪都是一惊,叫他先起来,后问道:“什么事值得你如此?”
秦攀道:“内子愚钝,从前做了许多错事,也是一时糊涂,恳请皇上网开一面,放她离开殷都自由去,微臣愿以余生为皇上效尽犬马之劳。”
楚岁一事,他不提墨珏几乎忘了干净,到底他也是利用了楚岁,否则也不会知道公孙正的一举一动,更不会信了公孙玲珑的话,早做准备。
他想了想,又看瞿良邪,道:“此事交由夫人决定,毕竟楚岁曾经谋害过你,要不要原谅她,是夫人的事。”
瞿良邪点点头,抬眼看着堂下跪着的七尺男儿,从前只见他快意恩仇潇随性,何曾为了一人跪地哀求的?他既然愿意用余生的自由来换取楚岁的平安,可见那个女子在兄长心间,必定是有不寻常的地位的。
半晌,她道:“本宫向来恩怨分明,楚岁既然害了我,岂能叫她这样轻易离去,她若要离开殷都也好,本宫恩准将她尸首运出去。”
瞿良邪话一出,墨珏与秦攀皆是一惊,他们都以为瞿良邪不会在意楚岁的陷害,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较真。
秦攀脸色白了白,半晌,伏了伏身,道:“多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