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已经将详情修了书信,递进宫去,皇上这个时候想必已经看过了。”秦攀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顿了一下,问道:“听闻娘娘在查一桩旧年的事?”
瞿良邪闻言搁下手中的扇子,柔柔地看向对面的人,“古老爷子告诉你的?”
秦攀未语,算是默认。
瞿良邪道:“想必你应该知道了,此次崇焕、梦建德、秦缚联名参我,我岂能不调查他们?只是知道的情况有些特殊,还有待确定,兄长要帮忙查吗?”
她看着对面的人,柔柔的眼波中流转的笑意却叫秦攀低下了头。
见秦攀没有说话的意思,瞿良邪又道:“还是说兄长知道的事情,比我所查的要多的多?”
她太了解秦攀的性格,这样的事情平素他躲还来不及,怎会专程为了此事登门来访,还先提了起来。若非知道些什么内幕,便是他转了性子了。
“微臣此来,是想请娘娘不要再查下去。”同瞿良邪说话,说的多便错的多,秦攀索性也不与她绕弯子,“此事就此收手,对娘娘,对大钊都有好处。”
“好处?”瞿良邪好笑地问道:“本宫能得到什么好处?是谆儿能活过来?还是我不必被迫回府?还是说他们从此不再叫我祸国妖孽?”
“我瞿良邪做了什么让他们这样来对付我?难道就因为我为哥哥的婚事做了回主,就因为皇上予我协理六宫之权?还是说我但真祸国殃民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眼中柔光渐去,那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波涛翻了上来,瞿良邪直直地盯着秦攀,提高了声音继续问道:“他们是朝中的肱骨大臣,为的是大钊江山社稷百姓安居乐业,好,这一点我认。但他们派了那么多杀手来杀我,要我性命,难道我就该死有余辜?”
这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叫秦攀无言以对,归根究底,他们都没有错,错就错在,瞿良邪是个女儿身。
在心中郁结多时的话宣泄出来,瞿良邪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深吸一口气,又复捏起那柄宫扇,却到底没有心思再绣,只是拿在手中把玩。
默了片刻,她低低地说道:“皇上答应放谆儿离去,他又中途折了回来,只因听说有人要对我不利。我明明叫他走了,他明明已经走了,可我一转身,他就倒在地上,身上插满了箭,流了好多血。”
那些从不曾对人示过的软弱情绪,在这一声声哭腔中流进了秦攀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