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更白一点，大钊灭亡，对此人有什么好处？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厚重的迷雾一样将他包裹在其中，无论怎么梳理，撕开一层总有另外一层包围上来，毫无头绪。

天色越来越暗，屋子里也渐没了光，天雷滚滚而动。

房间门突然被人打开，正碰上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整个屋子，也照见坐在阶上的秦攀。

他抬首，见了背光而来的楚岁，哑了声音，“你怎么来了？”

楚岁将手上的灯盏放下，转身去关了房门，又将屋子里的烛火点上，过去扶了秦攀起来，“我瞧你没有出门，想必是瞿少尘带了为难的事来。”

楚岁曾替公孙正做事，朝中的形势她必定也是知道一些的，秦攀便将那信给她看了。

楚岁看后，也不觉大惊失色，片刻后脸色才缓了过来，蹙眉道：“头前夫君料想，此人将我大钊官员的资料给了苍奕，所谋不过钱财，可只瞿良邪这一个消息，便抵过了其他所有的价值，他却唯独将此留下。如今看来，他所谋的，并非那么简单了。”

秦攀正是如此想的，“怕就怕，朝中还有一个公孙正。”

楚岁不觉想起那个睥睨众生的女子来，无论是幼年时名冠殷都的才女，还是如今的皇贵妃，她从来高高在上睥睨众生，若非身世所困扰，此生该活的更潇洒随性。

随即又一想，若无这样坎坷的身世，只怕瞿良邪，也不是如今的瞿良邪了。

略想片刻，她方才回神，问道：“皇贵妃知道此事吗？”

“她如今有身孕，料想瞿府的人也不会叫她知道。”秦攀道：“便是她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倒也未必。”楚岁悠悠说道：“墨谆王爷死在她手中，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身在孕中，别忘了她身边还有一个珍珠，有一个陆熏，也必定会在暗中操纵，无论皇上如何处理朝中官员这件事，崇焕此次是逃不了了，你竟不如将此事如实告诉，也好叫她有个防备。”

见秦攀蹙眉沉思，她继续说道：“便是瞒，又能瞒住几时的？”

楚岁所言句句是真，也是秦攀心中所虑，以瞿良邪的手段，知晓此事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