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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森才摸到鼻端的血迹,他依旧在不停地喘息,色。欲的喘息通通变成了疼痛的喘息。
“妈的!”他再次咒骂,青肿飞快浮上面孔,“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压根就不知道事务长的惩罚手段,我不会放过你的!”
鼻血在不停地留,他不停地抹。
“你等着!你等着——吊上桅杆前你得先被饿上几天,囚室的钥匙人人都能搞到手,到时候你绝对不止对我一个人张开腿,你等着,操。你这婊。子养的,操。你那婊。子妈,操。你——”
他没能骂完,艾格一把拎起了他的喉咙,手底戾气掐灭了所有污言秽语,他本可以只扯起他的衣领。
婊。子,他这样骂。好像已经忘了他是一个从小记不得母亲的孤儿似的,但他确实不是,那又是一个谎言。婊。子,恶毒的咒骂怎么总能惹上她。
“你该感恩她的,用上你五体投地的礼仪。”
说着,他把人拖往船舷,像在拖一条挣扎在项圈里的野狗。
“……是她教导她的孩子,打脸别打下巴,人人都得有一个张嘴求饶的机会。”
克里森拖在地上的双腿徒然蹬地,他拼命张嘴:“你想干什么!凯里知道我出来找你!要是明天他没看——”
一声痛呼再次被磕回喉咙,连着血沫碎牙一起。棕皮肤的下巴猛地撞上船舷,发出咔哒一响。
“可惜她的孩子没一个会乖乖听话。”
艾格把那再也不能嚷嚷出声的下巴搁上船舷。
暴风雨迟迟不来。幽深夜风在大船头顶打转,盘旋,若即若离,它迟迟不来。半小时前他以为该下雨了,一刻钟前他再次以为该下雨了,只是一场寻常的风雨,竟也需那么多次翘首。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另一个谎言来掩饰。他又想,一个谎言已经够费劲了,竟然还需要一个接一个,精于此道的人该有多么洋洋得意。
“偷渡在船上是重罪,斗殴一样。”
一滴接一滴的鼻血滴进大海,艾格拍了拍那张脸,确认他的鼻青脸肿。
“明天一早,别忘带上你这一脸证据去找那个事务长。两件事,一件偷渡,再加一个斗殴,了不起,你发现了大事。猜猜他会给我准备哪根桅杆?指不定他会让你挑选,作为你这大发现的奖励。”
又是一点血迹流进海里,手底下的人忽有一下挣扎。
那挣扎来自这具躯体的全身上下,腿有一下蹬动,腰有一下抽搐,整个肩膀都抖了抖。毫无预兆地,事情发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