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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他持续打量着走向窗边的背影,还有人真的能成功抵御恐惧?他开始默算那消失之岛出事的时间,四年?五年?
“……那时候你才多大?”巫师的声音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这两种诅咒里,恐惧无疑是比色。欲更难办的一种……”哪怕身负诅咒的人得知了这种诅咒致命的关键,通过经验与磨炼控制住了自己的本能。哪怕他真的天赋异禀,让这种违背天性的控制持续了数月、数年……但在最开始的时候,毫无防备的时候——
“照理来说……照理来说,没有人能从诅咒之下幸免。”
没有人能幸免。艾格在他纳罕的目光里走回窗边。
为何幸免的疑问并未像以往那样冒出来。他曾走过那座城堡的每一个角落,比谁都明白巫师此刻所说——没有人。
雷格巴跟来了窗边,他把手肘撑上窗框,神色游离了一阵,时不时瞥两眼身旁的幸存之人,依旧陷在这阵苦思冥想里。
“……我要找的那个人——”他突然说,“那个巫师……”
曾经笃定过所寻之人已不在人世、指控过那人的卑劣与偷窃,这会儿他犹豫半晌,语气里却冒出了一点不确定,像猜忌又像是希冀:“他在那场诅咒里……”
“他的名字。”艾格说。
“什么?”
“你要找的那个人,他的名字?”
雷格巴看了过来:“那人向来化名一堆。”像是生怕松口的人想不起来这位故人,他又说起更多,“这世上知道他真名的人大概比知道那种诅咒的人还要少,狡诈和欺骗是那人的天性,他一直说每个巫师都应该藏好自己的名字。如果他朝你说过那些诅咒的故事,你应该不会忘记他的口音,和我一样的口音。除此之外,那人最喜欢的地方是妓院和酒馆,最常蹲的地方准是赌场和监狱,他喜欢穿得花花绿绿,喜欢炫耀一些巫师的小伎俩……”
……还喜欢假扮医生,喜欢撒谎,喜欢讲些吓唬小孩的巫师故事。艾格在心里应声。
然而异域巫师一直以来的故事却并非欺骗,最后讲的话并非谎言,那是徒劳的一声大喊——恐惧。
他告诉过他,是恐惧。
“尤克。”他告诉身旁的巫师,“他最后使用的名字。”
“……啊。”
雷格巴听出了他的用词:“……最后。”
“最后。”艾格说。
巫师的接话异常平静,又像是有点茫然:“最后……他也成了一株红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