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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十。
她记得她还查过,最近的日出时间都在七点出头,现在这时候正正好,她还有时间冲去洗漱一下。
“牙刷杯子毛巾都是新的,都洗过了,去吧。”
池蔚然把餐盘放到茶几上,冲她示意了下位置:“右边那个,别走错了。”
“好好,谢啦!”
宁潇风风火火地冲过去,发现牙膏都挤好了,杯子里的水温也正合适。
一边处在‘池蔚然真他妈会做家务啊’的震惊中,另一边飞速刷牙洗脸,把乱糟糟的头毛又整理了一下,拿梳子小心梳顺。
说来也奇怪,以前也不是没在池蔚然家住过,几个人都挤到池家看电影过周末。那时候她起床,萧霁犀利评价,说她跟刚从炮兵坑里爬出来的一样,她也没有任何心理障碍,池爷爷和池蔚然更是习以为常。
所以现在,她这已是最高礼遇了。
最后整理完,她望向镜子里那张洗完后仍有些睡眼惺忪的脸,宁潇有一丝惆怅。
还是池蔚然运气好啊,能找到她这样的人。
重新冲回懒人沙发旁,宁潇盯着被淡金染边的天际线与高楼,又转头对池蔚然说了一遍。
“我真的不错。你运气也好,找我你不会后悔的。”
她没有在开玩笑,语气认真,双眸清澈坚定。
池蔚然被她看得心脏漏跳一拍,又不羁地笑了笑,掩盖住了那点沉溺。
“我知道啊。”他说的理所当然。
宁潇点了点头,重新转头看s向窗外。
日出最精彩的是颜色的变化之快。
粉紫混着淡橙,似燃非燃,从楼宇间一点点托起太阳。
她没有拍照,只是沉默又近乎贪婪地用目光索取。
索取这一刻落进来的光。
她眼睛都不敢眨,酸涩不已,仍然要看。
池蔚然无声地揽住她的肩,掌心微微收紧。
“那年我来过纽约。”
宁潇忽然开口,音色有些暗哑。
“姑姑出差也来过。但是我们没有同时来。我当时想又不急,反正总会有那一天的。”
失去最痛苦的点就在于回溯。
越回溯越后悔,有那么多‘本可以’横亘在那些时光中。
池蔚然从背后一言不发地拥着她,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
“我很早以前夸下过海口。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