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痛揍九个砸(1 / 2)

天空事情搁一搁,母夜叉想起人间情:

决斗阿灵小时候体弱多病,只知道往身体上不断地抹鼻涕,人们笑话:得溜溜,得溜溜,鼻涕抹下两袖袖。五岁的时候牙没有长出一颗,步没有学会一步,抱在那里就是那里,纹丝不动。人们都说这个孩子完了,到头也是个残废的好胚子,有好心的人劝爹爹逞着黑夜扔掉算了,要不到头是个巨大的累赘。爹爹嘴里啃着野菜叶子的蹄蹄,半个露在嘴的外面,一歪一扭,嘴角流出浓浓的绿水,举起小半个窝窝头摔到地上,变成六瓣,怒目圆睁,青筋肉条,想自己就这么一个活宝儿子,想尽一切办法得让他走起来,跑起来,跳起来,牙齿白花花的排起来。没有钱,借;借的亲朋好友都害了怕,怕什么呢?有借无还嘛!不是不还,而是家里就没有。你说说两个闺女上学,一家老少吃喝,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个第99级的农民,能有几个钱呢?阿灵就把家里的大部花干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去信用社贷款2元,雇了一个木匠师傅。这一回妈妈可不干了,躲在墙角里一个人大吵大闹,眼看着自己心爱的手工织布机就要被拆、被毁,能不心疼吗?

“坚决不能拆毁我的机子,那可是咋们家的摇钱树啊!冬天的时候,织织布,好歹还能到集市换几个钱用。”妈妈愤怒到极点,睡在织布机上说。

“我拿什么做这个东西呢?”爹爹的眼睛暴跳在天空里,不住地望着天空的白云问。

“不管你,没有就自己偷去。”妈妈没有一句的松口。

第二天早晨,妈妈傻眼了,一人偷偷摸摸地昏倒在地,人事不省。她胆小怕事,从来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抢救过来的时候,只是一阵一阵的哎呀之声。爹爹早晨4点就起来,把个好好的织布机大卸八块成一堆堆的废木头。心中早就打好了主意,这一次谁都拦不住我,没有儿子谁给我传宗接代?谁给我养老送终?没有儿子致死人们骂你是个没儿种,在村里一辈子抬不起头。让我偷,去那里偷去呢?寻电子(保安的土语)日夜查询,能有机会吗?况且被抓住可了不得,能给你扣一顶“四类分子”的帽子,那更是雪上加霜,一家人只有钻地狱的时间了。主意只有一个,瞄准家里现成的。

两天以后,一辆漂漂亮亮的儿童学步车做好了。“孩子他妈,你看好不好,给儿子用的。”爹爹高声问妈妈。

妈妈一听是给儿子用的,心里就高兴,但出来一看,心里一阵底虚,对着地皮问道:“孩子他爹,这能行吗?万一不行--?”

爹爹、妈妈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陪着儿子学走路。学路的事有了着落,牙齿的事情呢?爹爹还是一筹莫展,天天跑动奔西,遍访各地的巫医、名医。这一天回来,爹爹脸上像开满了无数的香花,进门就跳起二尺高的步伐赶快吩咐妈妈买这买那。妈妈却一动不动。

“耳朵聋啦?告你三遍了,小步没有迈出半步。”爹爹对着妈妈干嚎。

妈妈一句话没有说,只是嘚嘚瑟瑟的手揭开了锅盖,“看看吧!”

“没米了?怎么不早说?”爹爹一看,心里一阵跌托,脸上原先的鲜花刹那间变成黑云。

“早跟你说了,你当着耳旁风,以为我是骗你的。我看就不用瞎闹腾了,儿子的走路没有一点的起色,还说牙齿呢?顾顾家里的日月吧!锅都揭不开了!”妈妈泪水如珠地说。

“好好,今天不是还有点白菜梆子吗?搁到热水里,凑合一顿,今天下午我去找大度三,先吃点清盘。(清盘:土话,与高利贷的意思基本一样,借贷粮食就是说清盘--借一斤,到第二年还1。2斤)对儿子不灰心丧气,要坚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夜里,家里的烟筒口灯火通明,五支小小的红蜡烛姚姚熠熠,好像有无数的希望在他们身上闪烁。爹爹、妈妈跪在烟筒口,妈妈手执一个白色的小酒樽,里面填满了黄色的小米。烧一张黄纸,白酒从旺盛的火焰上慢慢地、很有规律地徐徐落下,蓝色的火焰噗噗地冒起,在爹爹、妈妈的心里,蓝色的火焰就不是火焰,而是一律充满阳光的希望,希望像大火,在她们的心里呼呼地燃烧。妈妈拿起小酒樽,左绕三圈,右绕三圈,“天灵红,地灵红,妖魔鬼怪快起生。随烟走,随风飘,落地桃花是好运。儿子,回来吧!儿子,回来吧!妈妈在门口等你。”米撒进了烟筒。

过了有一个多月,弟弟说他的嘴疼。爹爹、妈妈喜出望外,以为是天地显灵,忙的是立马到土地爷面前叩头。谁知回过头弟弟已经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