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个头不高,约一米六左右,秃顶脸大,身体肥胖,走路拿深达浅,甩手前一后一,胳膊神的直直的,就像阅兵时候的士兵甩出的手势。
“怎么没有人动?难道还得我亲自动手吗?大虎、三虎给我上。”来者深深地出口粗气,嘴角一歪说。
大虎没有动,见霹雳阿妞对二虎深深的情意,心里一阵阵的打算:“多么迷人的情感,我的媳妇如果能有其中的一半,就是上天的积德。”
三虎年龄小,只有二十出头,听说了二哥悲壮的事情,眼见二哥已经死去,身心火冒,铁血沉沉,又听说拿回去就做自己的媳妇,多么美好的事情!三两下拿出手里带着的绳子就扑到霹雳阿妞的面前。
奇怪的很,霹雳阿妞动都没有动,连一点的反应都没有,任凭三虎在自己的身上五花大绑。
霹雳阿妞麻木了,眼睁睁地就见一个呼呼出气的大活人没有了声音。大活人是谁?是自己心里想爱却不能施展爱的一个人,他为自己的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如果不是铜真的美梦耽搁,自己一定与这个人早早地就确立了明确的“友好”关系,可这种关系是在模棱两可的状态下迷迷糊糊地发展的。自己也真是说不清楚,只当一种美好的友情来发展。不是自己手里抓着他,是他一门心思。自己多次告诉过二虎,说自己心里已经有了铜真,就等他的八抬大轿。
可是二虎天真,说八抬大轿如果不来的时候,几年了,无影无踪,你--霹雳阿妞就是我的。我用我的坚实如钢的背榜背你到我们心爱的洞房。这个时候,霹雳阿妞不点头,不摇头,只是一味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希望月亮扔给自己一块大砖头--就是铜真的最新消息。
就是这不摇头、不点头的关系,他们一直发展到现在。妈妈生病的时候,霹雳阿妞就想过:“不等那个东西了,大概是忘记了自己。等把妹妹打发上大学以后,就与二虎结婚。婚姻是性的快活享受,只有付出没有享受的生活是死水一滩。两个人准比一个人活得滋味,有二虎的帮忙,弟弟也一定能走出这个小村村的。任务完成,万事大吉也!……”想是这样想的,心底就是忘不了铜真的影子,得知铜真死去的消息以后,心有时就看到了二虎伟岸的身躯,眼里却是泪花滚滚。
这个时候,霹雳阿妞盯着二虎的死体,眼泪是三月的春水,哗啦啦个不停,心里只管念叨:
苍天碧眼,怎生心肠?
狼狐当道,谁举背榜?
可怜二虎,一片忠腔。
为我指路,关辉弘康;
为我料母,细微柔爽;
使我想起,一碗面汤;
使我想起,房上中梁。
以何来报,手鞠馨香;
以何来报,蜡烛煌煌。
如果我生,第一小孩,给你给你,支撑门框。
泪如泉涌,不知东南。
霹雳阿妞念叨到这里,自己软软地躺倒在地上,根本没有感觉到周围事情的变化。
霹雳阿妞被五花大绑地绑到一辆小推车上面,没有任何的反应。
正在这时,一个满身是血的老人缓缓地抬起眼睛,一眼看见被绑的霹雳阿妞,哭断衷肠地喊道:“阿妞?他们要干什么?二虎呢?”
“二虎死了。把他绑回去嫁给三虎。”来者气喘吁吁,但话里带钢地叫道。
“你们怎么能这样?我的儿子、闺女还躺在医院里。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满身是血的老人努力地撑起身体,哭声如雷地喊道。
“老不死的,不是为了你?二虎能够死去吗?哭什么?罪有应得。”来者不屑一顾地骂道。
“可怜可怜我们老张家吧!”
“谁可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