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智破无尸案(四)(1 / 2)

花老三问老鬼:“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咱们不是有君子协定吗?”

“咱们定的是君子协定,是给君子看的,可我是小人。希特勒还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呢!国家之间的条约都可以随随便便地撕毁,何况我们一个平民百姓的破纸文书呢?你们呢?家里看来是难以添丁加口了,何必那样的死心眼呢?把一处大院子写给我们家,我的孩子可以认你为干大,给你养老送终。你看我的老婆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岂不两全其美?”老鬼是一边喝二两驴液,一边得意洋洋地说话,好像是十八九稳的买卖。

“那孩子的姓姓呢?”花老三眼珠子瞪起问。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当然还是我的姓姓。”老鬼想当然的说道。

“我是给你们家当长工也不是一个好长工。那可是我们家几辈子积攒的财富,岂能轻而易举地拱手相让呢?再者说我把一切都给了你,到头你猪八戒的耙儿--倒勾一把,我不是一无所有了吗?到头是死无葬身之地。再者说你就料定我这一辈子是遇不上桃花运了,就是跪倒在你的门下,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假如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妈子跟我,我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了。”花老三愤愤地说道。

“就是这件事情,答应继续我们的明铺暗盖,不答应立马滚蛋回家。这里既没有你的麦麸子,也没有你的黑好面。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通天路,我走我的柳叶桥,天不挨地,鬼不靠神。岂不美哉?”老鬼兴口开河地说道。

“我价值二十多万的龙头拐棍就换来这样的结果?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合作完毕。在旧社会,我就是逛窑子也能逛十年八载的,我是连逛窑子都不如,是周瑜失荆州,赔了夫人又折兵。天下的美事全占尽,不给我留一点的空隙,连呼吸口气的地方都没有。吃一亏长一智,我还能做这样的傻事?”花老三气呼呼地说道。

“不做傻事,立马滚蛋。”老鬼不客气的说道。

“滚蛋也好,把龙头拐棍还给我。这大约一个月时间的明铺暗盖我用我的坨子上的自行车抵债,总可以了吧?那可是崭新的自行车,谁也没有骑过它一回。我是从县城里一路扛回来的,连地皮都没有靠一下。自己独自欣赏的时候下面铺的还是我妈妈临死时留给我吃媳妇用的锻花棉被。”花老三气的面色铁青地说道。

“耍了我的老婆,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走我就告官,说我的老婆。我给你脸面子,你是死活不给我足面子。再不走小心我一刀捅你个透心凉。”老鬼说着就横拿出杀猪刀,气势汹汹。

花老三灰溜溜地走了。外面是狂风大作,黑曲隆冬。我好想看见老三悲伤的眼睛里流着鲜红如晚霞的血,痛苦的心肝里淌着干瘪如破麻的泪。老三对我是实在的好,不但在那件事情上面,遇到我来了身上的,会乖乖地睡在一边,抚摸我的脊背,给我我掏出心肠的安慰,就是普普通通的事情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爱怜。一进门就是问寒问暖,问长问短。一次我发烧烧到39°,花老三一见,赶快回家拿来几片安痛定。老鬼却不这样,按着他的兴致来,就是来了身上的,只要他想,是不顾一切地把我按到在坑上,兴风作浪。那次发烧的时候,老鬼说顶一顶吧!坚持到明天早晨再叫医生看不迟,简简单单的一个发烧是死不了人的。我还想再喝一口酒呢!没有时间给你叫医生的,况且天黑的如锅底,被狗咬我一口谁负责?

我不是老鬼的第一个老婆。老鬼的第一个老婆死的早,三十多岁就一命呜呼,留下一个儿子。我的原配老汉在煤矿工作,我们恩恩爱爱的,日子过得如行云流水,热火朝天。谁知一次矿难中是死于瓦斯爆炸,连个骨头都没有看见。煤矿只给了我们一点黑煤代替我原配老汉的骨灰。我整整哭了三个月,哭的是抬不起头,走不动路。他的爸爸一口气把煤矿给的抚恤金揽在手里,不给我一分一毛,说是怕我远走高飞,扣着准备给孙子娶媳妇用。留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家五口人的生活如何过呀?虽然说有煤矿的保证,养活孩子们到十八岁,但没有男人的生活是怎么的过呢?

他的爸爸、妈妈架子大,从我嫁到他们家的时候就看不起我,说我们家是穷的要死的人家,吃饭如喝水,喝水如喝尿,嫁到他们家是麻雀落在玉米枝头--该心满意足了。我生下孩子的时候,他们家里人没有一个来照看我,连做饭的水都没有人给我挑,要知道我的男人的兄弟姐妹是六七个,个个都是生龙活虎的大孩子。我的男人是经常不在家在煤矿呀!两天以后我自己挑水做饭。气的我的妈妈是一口气跑回家里,不伺候我的月子了,说:“这不是伺候月子,是伺候地主老太婆来了,做长工来了。长工的气可以接受,谁用自己家穷的喝煤油呢?但就是接受不了被侮辱的这口气,天天是看着别人的脸色来吃饭。还问我伺候月子带来口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