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过时的伎俩,谁能瞧得起呢!你看人家现在的技术,高明的你都看不见尾巴,我也是听里面的工人吃饭时说的。听说外面拉进去的铁料,上面的全是一打一的好材料,可下面的东西,你见都没有见过,听都没有听过,”厨师说。
“是些什么东西呢?这么神秘?”王狗狗问。
“全是烂石头!”厨师一怕桌子,情绪有点激动地说。桌子都摇摇晃晃。
“国家的钱,老百姓的血汗就这样哗哗地流进个人的腰包,流进贪污者的口袋,这只是其中的一点点呀。我再给你说说顶棍棍,她们钻到大磅底下,不知用什么东西,用什么方法,轻轻地,轻轻地把大磅的什么结构一顶,东西就出来了。更有甚者,说是要顶十斤,决不顶九两九,就有这么大的手艺,你说高吧?”厨师问。
“高高高!实在是高,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捣鬼吗,抓杆称的捣的是小鬼,人家捣的是大鬼,就是说一吨的货物能磅十吨,是这个理吧?”王狗狗问。
“聪明之人,一点就通,对对对,就是这个理,来来来,再喝!”厨师劝酒。
“老哥,不能叫你哥们儿与朋友啦,你实实在在是我的老哥,这么机密的话语也能吐出,真心呀,劳驾老哥,你是……?”王狗狗问。
“我也是干这行的人,你看我白天是人,夜晚我也是鬼国家的钱,多的很,不挣白不挣,谁说你清高呢?”厨师说。
王狗狗听到这儿,心中若有所思:“看来我的骗钱,骗女人,比人家王不理差得远那,人家才是吃红的,喝白的,里里外外都是个好汉呀,不过他遇上我……”
“看小弟若有所思,是不是心动了,也想干这个赚大钱,捞大钱的买卖?”厨师看王狗狗眼迷手敲,眉毛细挑的样子乐呵呵地问。
“想啊,挣大钱的买卖,谁不想干呢?可惜无人引荐,不知门路,幸得老哥贵言,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何是好?”王狗狗问。
“我也是几杯酒下肚,不知屁股和头脑,把一些商道秘密和盘托出,无所保留,遇见你心也跳得欢乐,就一吐到底吗!”厨师举起酒杯说。
“喝喝喝!喝他个天翻地转,喝他个斗转星移,来,干杯!”王狗狗顺手说。
王狗狗听了厨师的话,厨师的每一句言语都使他倍感吃惊,也使他倍感愤慨----厨师说:他们往厂子里拉铁的时候,一吨烂铁可卖十多回,烂铁已过磅,但拉铁的农用车停在卸料场,只做象征性地往下卸一两块烂铁,让人们听听这美妙的卸料声----叮当叮当,他们在卸料场停一二十分钟,走另一条路就又开向过磅房,如此的跑来,一黑夜最多跑过十多回。卸料的声音比火车的鸣笛好听,比人们的哀叹美妙,当然普普通通人的哀叹也就是个哀叹,溅在平静的水里,溅不起半点水纹。还有比这更惊奇的事件,有的人连拉铁,交铁的过程看都不看,坐在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专收过磅单,你没有结算钱的本领吧?人家有,人家的手,长可通天,下可挠地,就坐在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把你的过磅单拿上,大笔一挥,无数的亮的发蓝的钞票就跑到人家的兜里。这些就是实实在在的本事,谁也扛不走的本事。不过王狗狗就想扛扛,试试自己这晃悠晃悠的从不扛二两棉花的肩膀到底能扛几斤。人家厨师的话最后还有终结:干这样的活儿要看厂子的大小,小小的三二十人的社队企业干脆受不了这样的倒腾,三五天的光景这样的企业就得趴下哭爹叫娘,说的严重了,谁哭爹叫娘,还不是某某某倒霉。大厂子骨头大,架子高,你就是倒腾上一月半月,一年半载人家也能受得住,背后有个老公家给撑腰呗。听人一句话,胜读十年书,这些都是书本上没有的金科玉律,你花钱买都不见得有人卖给你。但人家厨师也说,干这样的活儿得敢于下本钱,三块五块那连屁事都不顶,三千五千也就是个小石头,顶多砸在水里有朵小花花。自己凭手头、嘴巴的瞎弄何日能有一大把的石头砸向那些头头脑脑们呢?王狗狗就是王狗狗,他的脑袋转了一个小圈,大概比嘴巴的圆圈小吧!他想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主意,可能是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主意,为此他大吼了一声,吓不倒谁,厨师已经趴在桌子底下喊他的老奶奶了。王狗狗精明呀,他就怕喝醉酒,你看见他一杯倒入口中,其实只要一点落到舌头的尖尖上,余下的顺着他绝妙的手势落到袖筒里,袖筒里时刻挂有一只避孕套,一举万用的手段呀,谁能捕捉到他的鬼气呢?
你别看这个小小的饭店,人才却大大地有,等王狗狗吃饱喝美的时候,从饭店的背后小屋里走出一位描眉托春的姑娘。姑娘穿着入时,精神饱满,走到王狗狗面前,一把抢过王狗狗的好烟,叼在自己的嘴里。
王狗狗是什么人,他眼观三路,耳听六方,(不能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几个字,因王狗狗还不配用这八个字),见之势头,一个轻轻的手势就把姑娘揽入怀中,三言两语,珍惜时间的宝贵,他拥抱着姑娘的嫩胳膊,舔着姑娘的嫩脸蛋一块走入饭店背后的暗房。
王狗狗是正事斜事两不误,他打发了姑娘的美意,飞快地溜回家中,看见桂莲不在,喜出望外,留了一个便条就又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哎呀!我的手中的癞蛤蟆,你拐了我的姐姐,还嫌不够?又来找我干什么?莫非是想要钱,还是想看看我肚子里你的狗熊?”桂香满不在乎地说。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就知道你的姐姐在我的手里,莫非你有千里眼,万里通?一眼就能看遍天下人?”王狗狗呵呵一笑问。
“那些事儿还用得着我的眼睛去看,猜就是最好的眼睛,我跑回来后不见我的姐姐,我们一家人去你家找了好几回。爸妈的眼睛哭肿了一手高,难见我姐的影子。我就说不用找了,总是被那坏小子拐跑了,我是偷跑了回来,那个不是人的东西,”桂香说。
“你就骂我吧!骂是疼,打是爱,不打不骂是门外。我的耳朵早就红红燃烧,就知道你这个扑剌剌的小姨子在骂我,美得很呀,”王狗狗摸了一下耳朵,嬉皮笑脸地说。
“说吧,有什么狗屁要放,我竖起耳朵恭听。”桂香问。
“我想你吗,好坏陪我睡了几十天,看看你的肚子有没有隆起个大山包?”王狗狗盯着桂香呵呵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