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坏消息(1 / 2)

王不理就是个二球派的货色,本来是性无能,又不想去治病,在圣洁的强烈要求之下,才勉强去医院,终于有了好的结果。但圣洁抱着孩子在省城的大医院里准备回家时候:

“这个妇女,你别哭,------,”吕大夫安慰。

“你叫小洁吗,我们院长叫你,在他的办公室里,走,跟我走吧?”张护士非常热情地叫圣洁。

“我不去了,我想回家,我想快快地回家,这里不是我久留的地方,不是我久留的地方,”圣洁哭哭啼啼地抱起孩子就往外挪,不知是没有看见,还是没有看清,一挪脚步,大人带小孩一块跌倒在光溜溜的地板上,原来是衣服挂在了办公桌的一角。

“我们院长是你什么人?他问了你好多话你都一言未答,他给你带了好多的东西,不过这种病真正能治好的极少,有的------,”在回家的路上司机问圣洁,他没有把话说彻、说到底。有半句话咽到自己的肚子里,他明白这半句话如果说出的时候,眼前的妇女她能接受这个无情的现实吗?她不痛苦地趴在座椅上或者是叮当叮当的嚎啕大哭,就像小车的摇摇晃晃----走那土路的时候。他见得比较多,一般的人都难以接受这半句话。

“哎!他是我的一个老同学,”圣洁吐出了一句话,司机再说什么,她又是闭口不答,只是透过小车的玻璃,望着窗外的蓝天,静静地发呆,她自言自语地问蓝蓝的天空:“你就是蓝天吗?你就是白云吗?蓝天啊你的清清的蓝在那里?白云啊你的柔柔的白在何方?都说蓝天的蓝是天空的美丽,都说白云的白事无私的象征,可你们的美丽在那里?可你们的无私又在何方?怎么就没有一点点的美丽从我身边飘过?怎么就没有一丝丝的无私从我的乳汁中流过?还我儿子的水淋淋的眼睛,还我儿子的扑东扑西的蹦跳,还我儿子的朗朗的笑声。我给你们磕一百个响头,我给你们磕一千个、一万个响头,我天天给你们磕头,我都门里门外的走路----心甘情愿,我都上上下下的望天----无怨无悔。可是,可是,蓝天还是静静的蓝,白云还是纤纤的白。你们的耳朵呢?你们的神经呢?耳朵是被狗给咬了一半,神经是被刀给挖了一段,你们怎么不说话呀!你们怎么无声无言?难道,难道,我的咚咚的心跳;难道,难道,我的声声的言语;在静静的蓝天里溅不起半点涟漪,在柔柔的白云里划不出半道霞辉?风,我借你的吼声,雷,我借你的惊呼,我和你们拼了,我和你们拼了,还我儿子活蹦乱跳的生命,呵呵呵,这几不过是一个母亲无奈但又难言的苦衷。命运啊,命运!呵呵呵!”

在圣洁的家里,空气好像凝结成冰,热量好像没有了高温,圣洁天天看着孩子的小手,泪花就是河水滚滚。

“孩子,你也别太伤心了,富贵难由你我定,好坏自有风吹云,我早就算见了,这些都是上天的安排,这些都是前世的风云,不用哭了,不用再浪费多余的钱财,我也打听了好多好多这样的事例,要不一赌气算了,今天夜里我就做个恶人,连夜把他扔到荒郊野外,省的整天哭哭啼啼,”二孔明流着泪花说,他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天天如此,日日如此,再好的神经也有崩溃的时候。

“不!不!他是我十月怀胎的结晶,他是我全部心血的灵魂;就是受如山的苦,就是流如海的泪;我也要看着他成长,守着他成人,只要他------”圣洁说道这儿,不忍心说下面的字眼,只是------。

“可是------?”二孔明又说。

“我明白,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多,我不会趴下去,明天呢,我就去看看其他的事情!”圣洁不敢说王不理的事情,只好用其他二字代替,他怕老公公听了又是一排排的哀声与哭声。

第二天,圣洁去打听王不理的尸检结果。不听不要紧,一听却是大吃一惊:“什么,他是心肌梗塞而死?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

“我们知道你的心情,也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科学就是科学,你得相信科学,这不是我们伪造的,是根据一个一个的数据得出的最科学的结论,”一人很柔和地跟圣洁说。

“王不理啊,王不理!你如有在天之灵,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死的?临死还是这么个结果,”圣洁哀叹一声。

圣洁抱着王不理的骨灰,眼泪,眼泪,眼泪是三月里的小雨,哗啦啦地流个不停;眼泪,眼泪,眼泪是河里的细草,在微波里激荡个不停。按照农村的习俗,这样的事情应该有兄弟抱骨灰,可是云玉在牢房里,不能让他出来抱骨灰盒把,况且他也出不来呀。圣洁多么想把王不理的尸体弄回小王村好好地安葬,吹吹打打地安葬,可是大城市有大城市的规矩,她们无能为力呀。眼看着无人来抱骨灰盒,圣洁只好自己亲自护送王不理回家。有几个本家的兄弟说他们来抱。圣洁说:“不用了,我再送他一层,好坏都是夫妻一场,好坏他也在世界上走了一圈,虽没有轰轰烈烈,但也是大丈夫一个。虽然他的所作所为我不赞成,但是现在的生活谁又能左右千秋呢?谁又能保证自己的身上没有屎疤呢?我为他的砍手指头而抱他,我为他的改邪归正而抱他。”众人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