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启瓶器打开了酒,相暖也没去取杯子,抱着一瓶酒,她缩在原本梁邵言坐过的椅子上喝了一口,喃喃说:
“暖暖,我要结婚了。”
秦暖刚勉强从梁邵言离去的情绪里走出来,转而又听到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一时之间,竟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等...”
拿起开了瓶的酒灌上一大口,秦暖被呛的咳了两声,哑着嗓子问,“和谁?顾斐吗?”
相暖笑着摇摇头,“不是他,你见过的,那位张先生。我和他聊了一次,是很好的人。”
“但你不爱他。”
秦暖的语气很平淡,手里的酒被掌心染了温度,她又喝了几口,小半瓶已经下去,却还是清醒的不得了。
“啊。”没有否认,相暖点点头,“但是爱有什么用呢?我爱顾斐,我们相互折磨了这么多年,不还是这副模样吗?早在回到京城,我们之间就应该结束,若是当时清楚这些道理,可能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了。”
相暖嘴角的笑容逐渐变的苦涩,她看向秦暖,像是为了鼓起勇气似的,一口气喝光了瓶子里剩下的酒。
“暖暖,我很抱歉。”
“没关系。”许是有些冷了,秦暖将肩膀的外套裹的更紧了些,“我习惯了。”
一句轻飘飘话,在从秦暖的口中说出,被相暖听到后,仿佛增添了算不清的的重量。
她的眼眶发红,颤抖的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
秦暖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有很多事都是相暖不清楚的,她只知道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沧桑眼神。
相暖承认,她后悔了。
就在相寒第一次邀请秦暖参加宴会的时候,她就应该拒绝,而不是用沉默的纵容促使事情一步步的发酵。
所谓的朋友,她可真是差劲透了。
相暖自诩聪明成熟,确在秦暖了秦暖之后,终于明白了旁观者清的道理。
之前她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站在外人的角度而已,一但亲身的经历了,根本做不到维持理智。
“暖暖...”
相暖还想再说点什么,秦暖摇摇头打断了她,“婚期定下来了吗?”
“嗯,订婚仪式在下个月的八号,至于结婚,不出意外是在新年。”
秦暖皱眉,“这么急?”
“家里的状况比想象中还要差。”相暖喝完了一瓶多的酒,脸颊已经泛起了潮红,连眼中也升起了朦胧的水汽,“尽快结婚,对我们有好处,而且他们那边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也是催着想尽快。”
秦暖的心难受了起来,她握住相暖的手,试图把温度传递过去。
“到时候,我会去的。”
“谢谢。”回应了一个苦涩的微笑,相暖哑着嗓子说:“你能到场的话,他们和哥哥,都会很高兴。”
“我更希望你能好一点。”
对于相暖和顾斐,秦暖依旧无法释怀,他们明明彼此相爱,却互相折磨了太多年,谁也没有给彼此的释然的机会。
可现在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