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秦欣蓉眼睛几乎是瞬间就红了，她看着秦暖，红唇张张合合，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哪怕是换成半年前，见到秦欣蓉这副模样，秦暖定是会心疼的不行。

可现如今物是人非，她看着秦欣蓉的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心里竟生不起半分波澜。

连个陌生人也不如了。

她们之间的情分，早在之前无数次的欺骗当中，散了个干净。

秦欣蓉强忍着把悬在眼圈的湿意抹去，绽出个勉强的笑，她低声说：“姐...秦暖，我现在和你说对不起，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指尖微微一颤，秦暖的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另一个全新的计谋，被那张挂着泪滴的脸骗了太多次，秦暖再不敢相信。

秦欣蓉还想再点什么，厉青城忽然抬头，对着秦暖咧着嘴笑笑，“嫂子，秦欣蓉不是你的妹妹吗？你怎么对她这么冷淡啊，是因为我的原因？”

他的语气是让秦暖皱起眉毛的轻佻，站在身后的老管家表情也是一变，犹豫着要不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像是没有注意到秦暖的厌恶，又或者是故意如此，厉青城的笑容逐渐扩大，他死死的盯着秦暖，眸中狰狞的暴戾让距离他不远的秦欣蓉不寒而栗。

想要换个位置离他更远一些，可只是身体一动，厉青城的目光忽然就看向了她。

“你想去哪啊？怎么，觉得我配不上你？”

秦欣蓉被吓得浑身发抖，避开目光，咬着下唇强撑着摇摇头，“没..没有。”

“这就对了。”厉青城抓住她的胳膊，向着自己的方向一带，秦欣蓉就整个人狼狈的俯趴在了沙发上。

支着没有被抓住的隔壁，她抬起头，对上了厉青城距离不过十几厘米的眼睛。

“我告诉你啊，就算我的腿瘸了，娶你，也是你的高攀。”

他的声音回荡在秦欣蓉的耳边，犹如藏在黑夜中最为恐惧的低吟，她机械的点头，心里竟不敢生起半点抵抗的念头。

这个男人，是个疯子。

从今天秦欣蓉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可她还是来了，半强迫也好，有其他的念头也罢，她还是出现在了秦暖的面前。

现在后悔已经是来不及了，秦欣蓉缩起肩膀，垂着头不敢去看厉青城，勉强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她乖乖的坐回到了厉青城的身边。

“这才听话。”

厉青城环抱着她，看似亲昵的动作，只有秦欣蓉知道他手里用了多大的重量。

勒的她肩膀的骨头传出了几乎要碎裂的疼痛。

似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战栗，厉青城身体向后倒去，靠住沙发背，喃喃的说：“虽然我，现在不过是个厉家的二少爷，腿也瘸了，但是配你还是绰绰有余，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而已，真把自己看的多金贵了？”

说到这，秦暖要是还听不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可就真的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