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悠闲，实为监视。

白依依心里清楚，厉书海之所以会呆在厨房不离开，就是在无声的警告她，不要试图对秦暖说些不该说的话。

他果然不相信她。

原本以为痛到了麻木的心再一次的泛起丝丝的疼痛来，白依依机械的吃完了一碗粥，即使胃里依旧在叫嚣着饥饿，她也咽不下的任何的东西。

果然，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白依依的口中泛起了无比苦涩的滋味，冲淡了粥留下的香甜气，她低着头，强行的忍住胸口升起的疼痛。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她一点也不坚强。

已经没有办法在继续的待下去了，少年距离她并不远，她能清楚感受到投注而来的视线，不过那里面没有任何柔情蜜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警告。

白依依相信，她要是说出昨天知晓的任何消息，厉书海就完全不会顾及情分，让她见到厉家真正的可怕之处。

所以，这成了一场威胁？

亦或者是某种让她彻底死心的办法。

她忽然有些想笑，直到现在，白依依才知晓为什么站在世界顶端的厉家少爷，会对秦暖言听计从。

原本她还天真的欺骗自己，可能是因为秦暖是厉家家主妻子的原因，现在想想，这可真是蠢到了极点。

按照厉小少爷骄傲的性格，纵然秦暖是家主夫人，他也不会表现到如此程度，除了某一种无法说出口的感情之外，又能是什么。

她可真是傻到了极点。

白依依手脚发软，明明才起床不久，她竟然有了一种想要扑到床上狠狠地睡上一觉的冲动，最好今天都不要醒来了。

“秦暖。”藏到袖子下的手攥成了拳头，略有些尖锐的指甲被发恨似的压在手心娇嫩的肉中，刺痛感让她保持了足够程度的清醒。

白依依抬起头，苍白的脸对着秦暖笑笑，“我昨天一晚上没回去，家人肯定要担心了，谢谢你照顾我，我就先走了。”

她的不对劲几乎已经写在了脸上，整个人像是缺少了精气神，憔悴的不像是秦暖熟悉的白依依。

秦暖是越来越来担心她了，但也知道厉书海在场，有些话并不方便说，只是能点点头，交代司机大叔将她送回到白家。

白依依感谢了她的好意，态度语气像是从某种模板上复刻下来的一样，无比的僵硬和冷漠。

看着她瘦弱却挺的笔直的身影上了车，逐渐的消失在了视野当中，秦暖脸上的强行对出来的笑容缓缓的消失，她靠在门廊边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不知道白依依出现问题的原因。

根源是厉书海，但让她痛苦的人，确实秦暖自己。

她一心想让白依依过的快乐，想让她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但到了最后才知道，真正阻碍在路上的人，其实就是自己。

这对于秦暖来说，痛苦的程度并不亚于白依依。

被一心照顾的弟弟的喜欢，可并不是让人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