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在嘴硬呢。

是要说他入魔太深了好，还是这人实在是脑子拎不清。

厉书海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看着那张扭曲的脸，他嗤笑一声，语带讽刺的说：“厉恒，你是疯了吧？据我所知，当年在厉家出事之后，你也是暂时的当了一段时间的家主，不是能力不足，不能力挽狂澜的拯救厉家嘛？怎么现在又应该是你的了？”

“那是因为厉君逸有老爷子的帮忙，所以才...”

“呵。”厉书海冷笑一声，掏掏耳朵好不留情的打断了厉恒的话，“按照我父亲对当时事情的叙述，爷爷并不是没有帮你，他更多是忙着跑外，靠着自己以前的关系想要帮厉家撑过难关。怎么？不让你看到，就不算帮忙了？要是这么算起来的话，爷爷在你和我爸掌管厉家的时候，帮的地方可要比大哥那时多的多。是你自己，一直在这儿翻来覆去给无能找借口。”

“我哥就算本事再大，也是厉家的少爷，要是你们真的有这个本事，哪里至于让他那么累？”

“没有人对不起你，享受了这么多年厉家带来的尊荣和金钱，并且今天还能好端端的站在，你以为靠的是谁，还不是我大哥。”

在彻底的撕破脸之后，厉书海是在也没有掩饰，他瞪着厉恒，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厉恒脸色更差了几分。

多年之中，他就是靠着这个理由撑下去，心里的某一块已经根深蒂固，他根本不相信厉书海的话，只当这又是某一种偏见而已。

真可以，现在连个毛还没长齐的小辈都开始训斥他了。

厉恒气的眼睛发红，现在彻底断了从厉书海哪里逃离的念头，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狰狞。

可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去怕他了，一条毒蛇，被识破了身体，又拔掉了毒牙，还能有什么威胁。

“祁先生。”

厉书海本还还打算在说点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年迈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了那对年迈的老人正站在门口，祁连快步的迎了过去，他们低声交谈了两句，老妇人抹了把眼泪，向着祁连微微的鞠躬后，互相搀扶着慢慢的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在路过厉恒身边时，两位老人的脚步齐齐的一顿，老妇人的眼泪流的更凶，连她身侧的原本一脸肃穆的老伴儿也跟着红了眼睛。

不过他们什么也没说，咬着牙继续的向前走去。

“你们带厉先生进去，小齐，你送二位回城。”

祁连开了口，站在厉恒身侧的两个男人立刻捏住他的肩膀，以一种不容抗争的力道拖着他向前，不论厉恒在怎么挣扎，也没有半点的作用。

老人转身对着祁连再次的鞠了个躬，后者微微的叹了口气，也回了一个标准到的几乎能做成模板的四十五度礼仪。

厉书海目送着老人上了车，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腰在他视线中逐渐消失，直到车开离了院落，他才转过头，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走了。”

祁连罕见的没有离开，就站在他身后，等着未经世事的厉小少爷平复了心情，才出声叫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