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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漏壶浮箭指向午时。
心湖瞬起波浪,沈黛几乎是腾地一下站起身,往门口跑去。
“哗——哗——”
雨声如千军万马,激起脑中一阵嗡鸣,沈黛扶着门沿,眼前白花花一片,转瞬陷入黑暗。
“哗——哗——”
金石声传入耳中,沈黛缓缓睁眼,见面前一群人身着刑衣走过,脚镣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发白的细痕,将他们的赤足绞出黑红的血。
周遭是熙熙攘攘的看客,或驻足观望,伸长了脖子想往前看,或三两结伴指指点点,唏嘘不已。
“啧,盛极一时的明学,竟然就这么完了。”
“明学悖逆圣道,惑乱朝纲,甚至逼宫造反,哪个君王能容得下这样的学派……真可惜,这一个个的,都是大晟的天之骄子呐……”
戏谑声、嘲笑声、感慨声,声声被碾成末,吹进沈黛眼里,揉不开,化不掉。
接着,她看到了自己。
通身素白,在汹涌人潮中犹如一抹幽魂,虚浮在巍巍苍穹之下。
脑中一道惊雷轰地炸开,她奋力拨开人群,疯一般朝那边挤去。她想大声把自己喊回来,喉咙却像被人生生扼住,想捂上她的眼睛,十指怎么也够不到那抹素白衣袖。
别看……别看……
求你,不要看!
数道重物落下的声音接踵而至,腥味混入闷热潮湿的空气,黏腻,恶心。
血河蜿蜒而下,染污女子的绣履。
暴雨如注,两行湿润的东西灌入沈黛口鼻,模糊了她的双眼,面前那抹素白,渐渐在人潮中湮没。
……
午时,西宫。
晟使们站于宫阶下,一手持伞一手持奏疏,声势浩大。为首的徐御章年近七十,犹雄躯凛凛,满身从容不迫。
“承平元年,晟楚两国始交,先庄王得王号,先皇邀楚人入仕于晟,褒赏以携其交,直拜三公,南楚亦邀晟使封官授爵,荫及子孙。”
“承平三十三年,南楚逞螳臂而叛晟,两国交战,南楚降,版域尽归入晟。圣上恩厚,准南楚缓推汉制,派我等入楚,传度量农术,儒学汉法。”
“然吾等千里迢迢入楚,贵国迟迟不赐官职,臣书奏三日,楚宫至今仍无消息,今日说楚王病重卧榻,宫中无人主事,明日说使者私相授受,案宗繁乱不得空。如此小事,贵国为何多番推脱,请公子奚明示,以安众使之心。”
“臣附议”的声潮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