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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莹记下地址,有些失望:“教授,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你不能和我见一面吗?”
“抱歉,我不能,亲爱的,”哈德利教授的声音里充满了紧张,“现在我身边危机四伏,有一帮比警察危险得多的人等着要我的命。”
“那你还是赶快去自首吧!”詹莹说,“落在警察手里,至少不至于丧命啊!”
“晚了,来不及了,”哈德利教授发出一声含义复杂的长叹,“我要走了,那些人马上会追过来。珍妮,那些资料拜托你一定要好好保存,那是我在中国找到的不可思议的东西……人类的命运就在其中。”
“你说什么?”詹莹大为惊骇。她还想再问,但电话那头已经挂机,只剩下单调的长音。
詹莹放下电话,完全没有了睡意。她披上睡衣,坐在阳台上点燃一根烟,开始回想哈德利教授的事情。
霍奇?哈德利教授是她在密歇根州立大学攻读人类学博士学位时的导师,这是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不像一般的美国人那样开朗而有幽默感,甚至连寻常的人际交往都不太擅长。但他在学术上的成就是无可争议的,在考古学和文化人类学方面都有高深的造诣,这也是詹莹选择他的原因。她相信,以自己中国人特有的勤奋刻苦,一定能在这个怪老头手下有所成就。
果然,在经过了短暂的磨合期后,两人在学术上越来越合拍,哈德利教授也在詹莹的感染下对古老的东方文明产生了兴趣。他开始只是兴致勃勃地加入了几个论语和道德经的学习班,然后在詹莹面前怪腔怪调地念“道可道非常道”,到后来却钻研得越来越深。
就在詹莹通过博士论文答辩的第二年,哈德利接受了中国一所大学的邀请去做访问学者,原计划一年后归国,但即将期满的时候,他给詹莹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我不回美国了!要在中国多留一些日子,甚至好几年!”哈德利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为什么?”詹莹问。
“我找到了我毕生追寻的东西!太美妙了!”电话那头的哈德利几乎是大叫大嚷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