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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的时候,詹莹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会不会是弄错了?”詹莹问,“我根本就不认识一个叫伯纳德?卡莱尔的人,更不用提是我的亲人了。我和我丈夫都生在中国,不可能有叫这种名字的亲人。”
“但是他的确准确地说出了您的名字和身份,女士,而且重复了两遍,”电话那头的人说,“他一定要我们联系您。他的情况很不好,这是十多年来他第一次醒来,也许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了。”
“十多年……”詹莹沉吟了一下,忽然间身子一震,不知不觉提高了声调,“这个人是怎么昏迷那么长时间的?是不是911?是不是911?”
“您怎么知道的?”对方非常吃惊,“卡莱尔的确是在911事件中受了重伤,全身烧伤,头部遭受重击,此后一直处于植物人的状态。今天是他第一次醒过来,但也极有可能就是最后一次……”
“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马上!”詹莹激动得甚至忘记了说“请”。
她很快驱车赶到了这家医院。皮肤上满是疤痕的伯纳德?卡莱尔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着几根导管,脸上罩着氧气面罩。他的眼睛原本紧闭着,听到詹莹的脚步声后,却忽然睁开了。他艰难地微微抬起小臂,用手指头做了个示意动作,护士犹豫了一下,摘下了他的氧气面罩。
“没时间了,请快点说,东西在哪儿。”詹莹开门见山,没有说半句废话。
卡莱尔的手指向了病房的墙角,那里放着一个陈旧的公文包。詹莹走过去,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找到一把钥匙。然后她走回到卡莱尔身前,俯下身去。卡莱尔告诉了她一个地址。
“你说什么?真的在那儿?”詹莹很吃惊。
卡莱尔用尽最后的力气点点头,随即头一歪,监控仪上的心率和血压骤然降到0。詹莹逆着乱纷纷跑来的医生和护士走出医院,手里把玩着这把古色古香的黄铜钥匙,喃喃自语:“保险柜的钥匙?教授,你可真会骗人啊……你是怕当时告诉我资料藏在北京,我就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