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日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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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病人多么需要绿蒂,我自己这颗可怜的心已经深有所感;它比起一个呻吟病榻者来,情况还更糟糕些。绿蒂要进城几天,去陪一位生病的夫人,据医生讲,这位贤惠的夫人离死已经不远,临终时刻,她渴望绿蒂能待在自己身边。
上个礼拜,我曾陪绿蒂去圣××看一位牧师。那是个小地方,要往山里走一个小时,我们到达的时候已快下午四点了。绿蒂带着她的第二个妹妹。我们踏进院中长着两株高大的胡桃树的牧师住宅,这当儿善良的老人正坐在房门口的一条长凳上,一见绿蒂便抖擞精神,吃力地站起身,准备迎上前来,连他那树节疤手杖也忘记使了。绿蒂赶忙跑过去,按他坐到凳子上,自己也挨着老人坐下,一次又一次地转达父亲对他的问候,还把他那老来得的宝贝幺儿——一个肮脏淘气的小男孩抱在怀中。她如此迁就老人,把自己的嗓门儿提得高高的,好让他那半聋的耳朵能听明白她的话。她告诉他,有些年纪轻轻、身强力壮的人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死了;她称赞老人明年去卡尔斯巴德的决定,说洗温泉浴对身体大有好处;她声称,他比她上次见着时气色好得多,精神健旺得多,如此等等。威廉,你要能亲眼目睹才好喽。其间,我也有礼貌地问候了牧师太太。老爷子真是兴致勃勃,我只忍不住夸赞了他那两株枝叶扶疏、浓荫宜人的胡桃树几句,他便打开了话匣子,尽管口齿不灵,却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这树的历史来。
“那株老树是谁种的,”他说,“我们已不知道了。一些人讲这个牧师,另一些人讲那个牧师。可靠后边这株年轻点儿的树,它和我老伴儿一般大,今年十月就满五十喽。她父亲早上栽好树苗儿,傍晚她就下了地。他是我的前任,这株树对他真有说不出的珍贵,而对我也一点儿不差。二十七年前,当时我还是个穷大学生,第一次踏进这座院子就看见我妻子坐在树荫下的栅木上,手中干着编织活计……”
绿蒂问起他的女儿,他回答,和施密特先生一起到草地上看工人们干活儿去了。说完,他又继续讲起自己的故事来:他的前任及其闺女如何相中了他,他如何先当老牧师的副手,后来又继承了他的职位。故事不久就讲完了,这当儿牧师的女儿正和那位施密特先生穿过花园走来。姑娘亲亲热热地对绿蒂表示欢迎;我必须说,她给我的印象不坏,是个体格健美、生气勃勃的褐发女郎,和她一起住在乡下大概会很快乐的。她的爱人呢(须知施密特先生是立刻就这样自我介绍的),是个文雅而沉默寡言的人,尽管绿蒂一再跟他搭腔,他却不肯参加我们的谈话。最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