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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些都让我睡不着觉,虽然极度困乏,却从来无法持续睡两个小时以上。我得睡在卧室里摆放的那张大充气床上——这张充气床,我在伊拉克的时候用了整整一年。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们通过消化情况、体重变化以及排便情况来判断抗争成功与否——同样还要看我的情绪变化,此时的我已经不像刚从镜子中看见那个骨瘦如柴的军人时那样沮丧了。
几周之后,在不停地进行静心祷告之后,我决定努努力,看一下自己能做出什么样的改变。
我从止痛药开始下手。我的很多症状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我的整个身体机能都处于半休眠状态,可我还是能感到疼痛。与医生进行了简短的咨询之后,我不听他们的劝阻,直接完全停用了止痛药。之后便是整夜整夜疼得大汗淋漓,下肢不安综合征所带来的痛苦,以及持续不断的恶心反胃,这些都让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毒品带来的“反弹效应”。刚开始的四天里,我特别想抓起几粒止痛药就吞下去,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从他人的经验中,我能看到希望。
再忍一天,我每天晚上都这样告诉自己,我会好起来的。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我排便更顺畅了,这就改善了我体内的新陈代谢以及消化能力,极大地促进了我的康复过程。很快我就发现自己能做些家务活儿了,不过我还是善意地提醒家人说,找小时工一定不能找我这样的。
我仍然会感到疼痛,但是并没有比吃止痛药时厉害。停止服用止痛药之后,我的头脑更清醒了,忍受些疼痛也值了。这就是妥协。
每当我想要发牢骚的时候,我就会想想之前那种神志不清、排便不畅并且头昏脑涨的感觉。这样就坚定了我不吃止痛药的决心。
然而,2010年11月,一次CT扫描结果显示,我体内的癌细胞已经迅速扩散,到了无法通过手术清除的地步。治疗方法也基本上不存在了。“我想,你最多也只能撑到明年三四月份了。”肿瘤科医生告诉我们,我就只剩下四五个月的时间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之前是被确诊为“慢性增长”的胰腺癌。过去的这三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扩散得这么快呢?
我们从梅奥医院转院到了明尼阿波里斯市的弗吉尼亚派珀癌症研究所,这样可以离家近一点儿,在这里等着死神的降临。
我开始准备自己的葬礼。我给我小时候的牧师写信,计划并写下一系列葬礼需要准备的事项,列出我最后的愿望,甚至还计划好了葬礼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