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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虞微微一点头,宫女就跑着去了。回到房里,她换下带帽披风,手慢慢抚过上面绣着的暗花,慨然叹气:这宫里的人太伶俐了。
在宫里朝夕得势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当子虞身处其中时才觉得感慨万千——宫人们的变化不过体现在眼神和言语之间,而且转变地自然,不让人感到突兀。就像他们原本就是那么贴心一般。
大概是从交泰宫传出片言只语,已足够内官宫娥拼凑出一个模糊的事实。
往来子虞门前的人,比她深得欣妃信任时还要多,不少人借着年关将近的理由前来送礼讨好,几乎让她疲于应付。
这日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子虞看到他,心里微微打了个突。杨公公却含笑看着她,如同上次一般,来告知她兄长相约的地点时间。
子虞依约前往,罗云翦早已经等候在九华廊外,见到她的第一句就不由责怪:“这样的大事,怎么也不同我商量一下。”
子虞撇了下嘴道:“哪里有机会和你商量。”
罗云翦神色平静下来,语气也变得平和:“既然如此,这桩婚事还是想办法推了吧。”
子虞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为什么?”
“难道我上次说的,你都没半点放在心上?”罗云翦道,“你连晋王的脾气秉性都不清楚,就要冒然嫁给他,就不怕出什么纰漏吗?”
“不怕,”子虞断然道,“哥哥大概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以我的身份,若少了娘娘的恩宠,和一般的宫女又有什么区别。晋王外冷内热,性格坚毅,是托付终生的良人——哥哥说我看不清他的脾气秉性,可我又何尝能摸透别人的心,与其要去努力看清整个宫廷,我还不如只对着晋王一人。”
罗云翦被她说地一愣,静静地注视了妹妹片刻,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现在就算受些冷落,那些宫人也伤害不了你几分,可你若是跟随晋王,稍有不慎就身不由己了。”
子虞和他对视,叹息道:“哥哥也曾对我说过,能一拼富贵总比默默无闻地老死宫中强……如今我已有了出头之日,怎么哥哥倒要阻止了?”
罗云翦摇摇头:“晋王行为蹊跷,这个富贵来得时机不对,让人不踏实,我怎么能看你一头陷进去。”
“不踏实的人是哥哥,”子虞蹙起眉,冷声道,“在你的眼里,晋王的唯一不好,就是他生而与皇位无缘。哥哥说了这么多晋王的不好,可让我瞧见的只有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