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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茫然又刹那生惑。
既身死魂消,情何以不灭?
怀揣满腹疑惑,她一夜苦思未眠,晨间囫囵用了顿朝食,昏昏沉沉间被使女扶上马车坐定,困意止不住上涌,上下眼皮子斗成了两败俱伤不得不握手言和。
这一幅美人秋乏图,凑巧给撩开帘栊往里探进半个身子的南宫旭碰个正着。
第一眼就见识到了亭亭佳人倚靠凭几,恹恹耷着脑袋,盘膝侧枕着胳膊的高难度睡姿,胭脂水粉也没能遮盖住不佳的气色,一脸疲惫渴睡相,连眼风都不曾分他半个。
无奈吞下喉口噎住的一声寒暄,他拣了与她相对的位置跽坐斟茶,余光瞥着她眼眶微微青黑,一副像昨夜打了硬仗未阖眼的憔悴样,心里头有几分好笑,未留神间嗓子眼泄出一声低笑。
车轮驶过坑洼地带颠簸了一下,车辙辚辚声震醒了容盈。
她迟钝地抬起头,发现了这位自来熟的不速之客,强自驱跑瞌睡虫,绷直腰板子打叠起精神,茫然的眼眸笼回亮彩,面上瞧不出被外男撞见睡姿的窘迫,落落大方的任他看。
“依眼下速度,再有半日便能抵达长安,届时到了万府好生整顿一番,舒舒服服补个觉。”南宫旭极尽温柔道,体贴地递去一盏茶,“连日来舟车劳顿,也是辛苦了你。”
瞧她手捧茶瓯无动于衷,默默吊着直勾勾的眼神盯来,有几分防备和猜疑。
南宫旭悟出约是自己未挑明身份,造成了某种误会,不由会心一笑,风度翩翩的行了一记礼,郑重其事地向她介绍自己。
“在下南宫旭,表字菩风,长安人士,家住大明宫紫宸殿。”
铿锵一语不啻平地惊雷响,容盈倒不见慌张惊异,从从容容捋平袖摆,俯首掬礼,“小女拜见圣人。”
拜至一半,一股轻柔的力量慢慢托起她执礼的动作,耳畔是南宫旭温煦的嗓音,“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是。”
南宫旭笑着看她。
容盈亦笑着看他。
日头渐高,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一对准夫妻笑僵了脸,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出一丝茫然,由于相视无言,未免徒增尴尬,各自敛了笑埋头品起茶。
讲句实在的,容盈一直有预感准夫君会来探望,目下见到人并不意外,早在昨夜暗卫不曾阻拦他靠近之时,来者身份便猜出个大概。
重要的是一般未婚夫妻见面会聊些话题,暖暖气氛,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更好的增进感情,可她着实不知该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