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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芳辰,大应使节特意送来的礼物。母后很喜欢家乡的梅花,时常念叨着,我七岁那年看着母后把绿萼全部栽种在寝殿旁,欢喜地抚摸着枝干,又皱眉染愁担忧起它们能否适应上京的严寒,所以我就去请教花师养护之法,起先学艺不精险些冻死了几株,幸好后来及时挽救了回来。”
正说着,他停顿住,不知是忆及什么事儿,脸上没了笑模样,语声变得冷硬,“再后来,父王命十岁的我出宫建府,母后忧心忡忡怕我照顾不好自己,数次谏言父王又被屡屡斥回,母后无法撼动父王的铁石心肠,思来想去就将寝殿旁的绿萼移栽入王府权作慰藉,就好像她始终在身边照料着我一样。”
“或许不久之后,你便会在母亲身边承欢膝下。”
大片雪花纷扬洒落,堆砌着冰雪的世界空灵而剔透,灵越站在启珩身畔,眺望远处伫立风雪中隐隐若现的飞檐翘角,渤海王宫一派银装素裹气势恢宏。
可是过不了多久她会以鲜血来覆灭恢宏里面暗藏的龌龊与肮脏,揭露伪君子的真面目,剖出那些恶人的心祭奠吴明国上下,慰藉所有亡灵。
雪落至晌午都丝毫未见有停歇的迹象,街衢上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风雪之中行旅裹着厚衣一脚深一脚浅的行走,行驶的马车速度也放缓了下来,及至王宫的宫门前积雪被扫除得干干净净,地面只余新落的雪痕。
马车驶停在宫门前,御者放下踏凳,启珩掀开车门上垂挂着的棉制帘栊率先下了马车,踅身去扶灵越。
与此同时,又一辆马车驶来停在了他的马车旁,启珩打眼一瞧上头大王子府的徽记,心下微哂,真真是冤家路窄。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等乌奕夫妇下了马车,看见启珩夫妇后同样冒出了这个想法。
今儿是家宴,意在让灵越正式拜见舅姑再认一认王室宗亲,避无可避会遇见些闹眼睛的人。
双方皆是斯文人,哪怕心里恨不得生啖其肉,面上还是维系着笑容,聚在一处客套的寒暄,但是言语间暗藏的针锋锐利无比。
乌奕不单是长相偏阴柔,连性情亦是沾了一个‘阴’字,瞧着是个温和人,内里芯儿的颜色黢黑,跟雎夫人是一样的佛口蛇心。
兄弟俩笑吟吟地走在一块儿,不明内情的人若是瞧见兴许还觉得他们之间感情很要好。
“啧,王兄为人当真心宽体胖,眼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启珩满眼敬佩,一点都不造作纯粹得很,“闻说昨儿个贺大夫门下的许多门生以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