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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爬了起来,顾不得一身狼狈,一把从身后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腿。
战场上打仗的人,岂是一个姑娘能拦得住的,那人回头提着安杏的后领子,将人擒了起来,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沈烟冉,如同要将她生吞了一般,“你沈家算个什么东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你说没得救就没得救?老子将人送回来交到你们这群狗东西的手上,是活着的!你竟然为了一条毫不相干的贱命,舍了我王家的命,你是没长眼睛还是生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子今儿就让你偿命......”
一屋子的伤员多数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亦或是想阻止,看清来人后,也不敢上前。
沈烟冉只得放了手里的银针。
刚站起来,衣襟就被那人死死地攥住,沈烟冉身板子本就小,又熬了一日一夜,被那力道带起来时,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天晕地旋。
安杏和跑堂的几人冒死去救人。
沈烟冉被推搡得都快吐了,账外才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宁侍卫先掀开帘子进来,阻止道,“还请王副将松手。”
“她没救王文志,救了个小兵,她是不认识人,还是不知道文志是你们江将军的亲表弟......”
话音刚落,门口突地飞过来一把长剑,不偏不倚地定在了王副将的脚下。
江晖成还是今日那身铠甲,脸上也已有了几丝疲惫,似乎并不像多费口舌,只看向那人,道,“放开。”
一屋子人大气都不敢出。
王副将一咬牙放了人,推出去时力道却不小,沈烟冉没站稳,手掌蹭在了地上,瞬间磨破皮了,适才手上本就沾了血,这会儿倒是分不清是谁的了。
脑子里嗡嗡的一阵响,她确实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为医者,也从来不论身份。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安杏忙地将她扶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发了抖,“都怪奴没用,沈大夫可疼......”
“无碍。”这一疼,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跑堂赶紧去打了一盆水来,沈烟冉将手掌上的血清洗干净了,才瞧清手掌磨掉了一块皮。
比起屋里缺胳膊断腿的伤员,这点伤实属算不得啥,惦记着适才那人的伤口还未缝完,沈烟冉让安杏找了一块白纱,“先帮我绑着。”
昨儿受伤的人多,一个营帐只配了一个医官,跑堂的倒是有两三个,平时也只会递个东西跑跑路,别的都不会,安杏之前在后厨当差,更不会,见那掌心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