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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下垂的树枝带走了他的帽子。
“只要你能掉上几十镑,这扫帚就什么问题都没了。”格兰妮厉声道,“或者你情愿下去走路?”
“我不是想让你难堪,”喀忒角说,“只不过有一半时间我的脚还真在地面上。要是有人让我谈谈飞行的危险性,你知道,我过去绝对想不到双腿被长得太高的蕨菜抽来抽去也是其中之一。”
“你在抽烟吗?”格兰妮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什么东西着了。”
“它老那么一个猛子一个猛子地往前扎,我得安抚安抚我的神经,夫人。”
“哼,快把它灭了。抓紧。”
扫帚往上一跃,加快了速度,现在他们准能跟一个年老体衰的慢跑者并驾齐驱。
“巫师先生?”
“嗯?”
“刚才我说抓紧——”
“怎么?”
“指的不是那儿。”
一阵沉默。
“喔。是的。明白了。我实在非常抱歉。”
“没关系。”
“我的记忆不像过去那么好了……我向你保证……我无意冒犯。”
“没什么。”
他们一言不发地飞了一会儿。
“说起来,”格兰妮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总的来说,我宁愿你把手再移一下。”
雨落在幽冥大学的铅屋顶上,涌进排水沟里。夏天被遗弃的乌鸦巢像粗制滥造的小船一样漂了起来。水顺着锈迹斑斑的管道汩汩地流;渗到瓷砖下头,同屋檐下的蜘蛛客套一番;跃过山墙,在屋顶的尖角之间形成隐秘的湖泊。
大学无边无际的房顶存在着整整一个生态系统,相形之下,巨人的城堡不过是铁路小站的一个工具间。在这里,苹果核长成了小树丛,鸟儿在里面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