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爱伦·坡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眠于坟墓中也不会完全失去知觉。否则对人类便无不朽可言。从睡眠之最深处醒来的过程中,我们冲破一层梦的丝网。可转眼之间(也许那层丝网太薄),我们不再记得梦中所见的一切。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有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心理或精神存在意识的苏醒,第二阶段是生理存在意识的苏醒。看来情况很可能是这样的,如果我们苏醒到第二阶段时尚能回忆起第一阶段的印象,那我们就会发现这些印象有助于我们忆及在此之前的那个昏迷之深渊。那个深渊是怎么回事?至少,我们该如何区别那个深渊的阴影和坟墓的阴影?但即使我刚才称之为第一阶段的印象未被随意记起,可难道它们不会在很久以后自动冒出来,哪怕我们会惊于它们从何而来?从不曾昏迷过的人绝不会看到奇异的宫殿和在煤火中显现的非常熟悉的面孔,绝不会看到许多人也许看不到的黯淡的幻影在半空中飘浮,绝不会沉湎于某种奇花的芬芳,他的大脑也不会为某种以前没引起过他注意的韵调的意义而感到困惑。
在我经常有意识地去回忆那种昏迷状态的努力中,在我认真地去追忆我昏迷时所陷入的那种表面上的虚无状态之特征的努力中,也有过一些我认为是成功的时刻。有过一些我居然唤起了记忆的很短很短的瞬间,而其后清醒的理智使我确信,那些短暂的记忆只可能与当时那种表面上的无意识状态有关。这些少量的记忆隐隐约约地证明,当时一些高大的身影把我抬起,并默默无声地抬着我往低处走去,下降,继续下降,直到我感到那下降没有止境,感到一种可怕的眩晕向我压来。记忆还证明当时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因为当时心脏静得出奇。接着突然有一种一切都静止不动的感觉,仿佛那些抬我的人(一群可怕的家伙)在下降的路上已经超过了没有止境的界线,由于精疲力竭才停下来歇一会儿。在那之后,我还记起了晦冥与潮湿;然后一切都是疯狂,一种忙于冲破禁区的记忆的疯狂。
突然,我的心灵恢复了运动和声音,心一阵骚乱地运动,耳朵听到了心动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短时间的空白。然后又有声音,又有运动,并有了触觉,一种弥漫我全身的刺痛的感觉。接着是一种没有意志的纯粹的存在意识,这种状态延续了较长时间。然后突然之间,意志恢复,恐惧感苏醒,并产生了一种急于了解我真实处境的意图。接着是一种想重新失去知觉的强烈欲望。然后是心智完全复活,行动的努力也获得成功。随之而来的便是对审判、法官、黑幔、判决、虚弱和昏迷的清楚回忆。接着就是昏迷之后那遗忘中的一切,那在后来经过许多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