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个热锅盔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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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没来咋转过。
旁边还有来扯稗子的大伯,也听到徐婆子的话,当即站直了身扯嗓子道:“可不能这么埋汰人,徐婆子你懂南墙根的葱——要壅(yong)的理不?别把人臊的以后不敢来田了。”
“阿伯,那你可小瞧我了,明天还来,”姜青禾自认脸皮还是比较厚的。
“成啊,明早叔等你嘞。”
稻田四处都响起一阵快活的笑声。
有人拔着稗子唱起花儿,“七更日头照花山,花山上好多的牡丹。想起尕(gǎ)妹者下夜川,三九天冻下的可怜。”
隔道田有人顺口接上,嗓子豁亮,“水灵灵的牡丹清亮亮的泉,吸住了探花的少年。马跑了千山的出一身汗,端为才开的牡丹。”
花儿唱词很清雅,结果横插了句直白的信天游来,“拉了你的绵手手,亲了你的小口口。”
“滚犊子玩意,”旁边有人败兴,扔了一扎稗子过去。
“俺们山毛子,听不得酸曲,就该这样唱,川子再来首,”黝黑的汉子嘎嘎乐。
结果那个叫川子的少年,环抱着胸,捏着嗓子假作抹泪又来了句花儿,“疼俺的少,恨俺的打寒里笑哩。”
可把人逗得差点在水田打滑,又气又笑拽了把泥扔过去。
黝黑的汉子也来句信天游,“牙儿白生生两眼花蓬蓬,谁不说你是个好后生。”
“还得是俺亲哥哩。”
田里又笑又闹。
姜青禾也不觉得拔稗子苦了,听着多可乐啊,她只会哼几句。花儿和信天游属山歌流派,湾里的小娃都能有模有样唱几句,好似唱不来就丢了丑,失了脸面。
她想,土地贫瘠,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一点不贫瘠。
平原上高歌信天游,蜿蜒盘绕的山路会开出花儿。
踩在清水河滩洗满脚泥的时候,姜青禾仍在回味那些或美或直白大方的唱词。
徐婆子也哼着,“园子角里开红花,俺们都是婆婆娃娃家…”
一路沿着河流又回到那间鸭舍,徐婆子问她,“要公的母的,老的还是嫩的,大的还是小的,要不你自个儿挑只?”
“不过挂面不调,有言在先阿,俺只收麻钱,大的十个麻钱一只,小的就三五个。”
现在没什么人买麻鸭,开春后想要孵鸭仔的,买的才多。眼下只有谁家多了个月婆子,生了娃想给补一补,才买上一只。
“婶你给我挑吧,挑只老的母鸭,炖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