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着要是那些长辈能够放弃他们的一时的任性,牺牲一些他们的偏见,多注意到人情,事情一定会接近美满的境域。他的主张跟他兄弟的主张的中间有一道鸿沟。觉新知道这个,觉民也知道。觉民从不曾放弃说服哥哥的念头,虽然他看见希望一天小似一天。觉新却明白自己不能说服弟弟,他只希望觉民的思想会渐渐地变温和。不过相反地觉民的思想却逐渐变成激烈的了。觉新知道他们两个人思想的差异,但是他始终不明白这差异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现在意外地是的,多少有些意外地听见这样的话从觉民的口里出来,觉新不禁大为震惊了。
“这不能,你怎么有这种想法?”觉新痛苦地惊呼道,“你想推翻这个制度?”他又摇摇头否定地说:“这是梦想!恐怕再过一百年也不成功!”
“你怎么知道不能成功?过去有许多同样伟大的事都完成了!没有一件腐烂了的东西能够维持久远的,”觉民充满着信仰地、痛快地说。
“这是革命党的主张!这是社会主义!”觉新带着恐怖的表情说。
“觉民没有一点惊惶,他望着觉新笑了笑,坦白地答道:”这还是无数的年轻人的主张。这具时代应该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觉新惊疑地看了看觉民,疲倦似地说:“我有点不明白你。你也走上了三弟的那条路。你们都走上了那一条路。”
觉民默默地望着觉新。
“什么路?”淑华忍不住插嘴问道。
觉新诧异地看了看淑华,又摇摇头说:“你不晓得。”
“就是因为我不晓得,我才要你告诉我。你说给我听是什么路?”淑华坚持地问道。
觉新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
“这是一条很远、很远的路,”觉民忽然用响亮的声音代替觉新回答他们的妹妹。
淑华并不了解觉民的意思。琴在一边露出喜悦的微笑朝着觉民略略点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