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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个人了。一个人不足以成事,两个人可以互相作证了。
老王:还不够,远远不够,要使每个人都看到,都出来见证,证明我们俩——他是耶稣。想什么时候看——他什么时候都在十字架上。一开灯就出现一开灯就出现,不管刮风下雨电闪雷鸣,都是罗马时代,不带安转台的。这才是真,才可信,才科学,才是唯物主义的态度——我和方言都是被这样教育出来的我们认为这是天经地义。
咪咪方:你们真够可怜的,这种事落到你们俩头上真是太糟糕了——能想象出来有多糟糕。你们最后怎么办了?放弃自己还是放弃唯物主义?
老王:第一冲动是和唯物主义睡通铺,尽量披上科学的外衣,譬如量子真空零点场和……挠场。
咪咪方:一般骗子都是这么做的。
老王:是啊,想到别的骗子都是这么做的,我就别再走翻车的老路了。我最后,像一个真正的唯物主义者一样,决定忘了这件事。也不是真决定,是真忘了,想记也没记住。
咪咪方:您的自我保护闸盒又跳闸了。他呢?
老王:他请我吃意大利面条,第二天,在西六街拐角。那个要饭的老头刚出道,向人伸手还有些脸苦,方言一掏兜给了他十块钱,还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尽在不言中了。我说,你这样要把他坑了,瞧着吧,他今后觉得干什么也不如这个来得快,下半辈子就在这儿站着了。老头微笑地转向我,我冲着他脸一板:没有。
吃面的时候他问我:昨天挺好的?
我说:挺好。
他说:没出什么事故吧?
我说:没有啊,开始很好结束也很好,大家都很愉快。一个女的吐了,但不是咱们一势的,不归咱们心疼。
中间有一段我觉得咱们俩在一起。
咱们俩一直在一起,你躺着我坐在你头边,我还给你擦过眼泪。
我是说,在里面,咱们俩在一个幻觉里。
对的。我们去了很多地方,就像男子双人花样跳伞。我还挥舞了你半天,用一只手,你在我手指尖上盘旋——现在这指尖上还有你脊椎和尾巴骨的感觉。
他笑:你丫可真能编。
难道不是吗?那就是咱们俩好像在一个被窝里其实各做各的梦,也算共卧一宿。
你说的真砢碜。他观察我的脸,陷入迟疑。我怎么觉得你很主动呢,我还没动你就先动了。而且你很老练,该说什么该什么姿势都心里有底,好像这样干了一千遍我都有点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