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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便警惕地说,长河落日圆。我以为他会说“清泉石上流”,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诗句。松针儿鼓了两下掌,说,欲穷千里目。对方的表情轻松了许多,说,你们别把车停在这儿,太显眼了,去马路对面吧,往西有个小夹道,停那里面。
这让我大感新奇。我以为我们会像是串门一样大摇大摆地进去,没想到他们会对暗号,就像是地下特务接头一样。不过,有一说一,他们的暗号虽然听起来文化韵味十足,但是对于他们干的勾当来说,可谓是有辱斯文。
我们停好车之后,松针儿说,刚才那傻逼还少说一句呢,我说完“欲穷千里目”之后,丫应该说“天涯共此时”。吴晓诚讥笑着说,老崔净他妈搞这一套鸡巴玩意儿,我他妈要不是跟你来,我都背不上来他们丫这暗号。我想嘲笑一句吴晓诚,告诉他这都是上学的时候学过的,可是一想到这孙子小学四年级就开始留级,虽然是职高毕业,但是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和文盲没什么两样,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才和我们对暗号的小伙子已经不在了,留下了另一个小伙子。我们走过马路,他问我们:“大晚上的,你们找谁呀?”
松针儿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去跟老崔通禀一声,就说他松哥到了。”
小伙子犹豫了一下,从身后不知什么部位抽出一个对讲机,小声说:“他说他是松哥。”
对讲机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傻逼松针儿吧。”
松针说:“我是松针儿,不是傻逼。”
小伙子对着对讲机说:“他说他的松针儿。”
对面说:“让丫进来吧。”
小伙子对着对讲机说:“他们仨人呢?”
对面说:“都进来吧,刚才傻逼松针儿给我打电话了。”
胡同里没有灯,小伙子领着我们绕了一圈,足足有五分钟,凭我的方向感,他只是围着两条胡同绕了绕,最终还是把我们领进了刚才他站着的地方旁边的院子里。
院子里一片漆黑,低矮的平房里似乎也没有灯光,只发出一些低沉的隐蔽的吵闹声。我忽然有些害怕,有种好像进了一家黑店的感觉,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会任由他们宰割。我拉了拉吴晓诚的衣角,惶恐不安地说:“这他妈是哪儿呀?”
吴晓诚却安然地笑了笑,说:“你进屋就知道了。”
果然,我进屋就知道了。屋里灯火通明,与外面就像是两个世界。每扇窗户都蒙上了厚厚的棉被,遮挡住了一切向外散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