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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原,把他弄走,”老崔毫不客气地说,“要死的话,死外面去,别死我这儿,忒他妈晦气了!”
吴晓诚拽着我衣服的领子,把我拽到了外面。我站在路边,不再呕血,凉风吹透我的身体,我也感觉不到寒冷。我看着东方拂晓的天空,我知道,我的天塌了。
那天,我忘记了是怎么回的家,应该是吴晓诚开车把我送回去的。我恍恍惚惚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过了很久,我困了,可是我一动也不想动。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斜斜地躺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就此沉睡过去了。
这一觉如同那场豪赌一样,让我觉得昏天黑地的。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很难形容那时候的心态,我也不愿意回忆这段令我绝望的过往。我从沙发上起来,走进厕所。镜子里的我形容枯槁,似乎在一瞬间从人变成了鬼,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底发青,双目无神。我就这么变成了一活生生的鬼。
我还是洗了个澡,刮了胡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人。
洗完澡后,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阳台,打开窗户,让风吹了进来。我看着窗外,如同往日一样,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小区里树木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有一些早凋的叶子,已经摇摇欲坠。小区内部路上总有来来往往的人,还有三五成群的老太太聚集在花坛一角,肆意揣测着张家长李家短。远处的道路上,平稳地行驶着形形色色的车辆,人们全都为了自己的生活在不停地奔波。
生活本应如此平凡。是啊,我有四套房,有一个门脸,即使我不参与任何生产劳动,单凭房租收入,足以让我富足地过活了。可是,我的生活单调,我需要得到精神的慰藉,但我的好朋友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而我则孤零零的,所以,我开始和我的坏朋友们混迹,于是在他们的带领下,我走上了这条黑暗的道路。我认为我只不过是为了一时的精神需要,我以为我会及时回头,我觉得我会赢下那一把牌之后,潇洒转身。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自以为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在原哥家打麻将输牌的时候就应该停手,我在老崔的场子里输了几万元的时候也应该停手,在陆斌结婚之前,我已经输了二十万,那时收手也不晚。我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我总是觉得自己能翻本儿,于是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终于,在这个夜晚,我掉进了一个不见底的深渊之中。这足以让我彻底与这项害人的活动断绝关系了。
我很后悔,我不应该贸然找孙哥借五十万元,当时我要是只借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