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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鲍在下午三四点钟抵达他妹妹家。她家离杰弗生四英里。他和妹妹相差七岁,是在杰弗生同一座房子里出生的,他们还拥有那房子的所有权,尽管在班鲍娶了一个姓米契尔的男人的离了婚的妻子并且搬到金斯敦去的时候,他妹妹曾主张把房子卖掉。班鲍不同意,虽然他已经借了钱在金斯敦盖了一座周围有平台的新平房,而且还一直在付贷款的利息。
他到达的时候,楼房里静悄悄的没人走动。他进屋坐在关了百叶窗的阴暗的客厅里,听见他妹妹走下楼来,她还没觉察他来了。他没作声。她几乎穿过客厅快要出去时,忽然停了下来,仔细看着他,没有流露出吃惊的神情,而是带着英雄雕像的那种坚不可摧的宁静和漠然的神情;她穿着一身白衣。“啊,霍拉斯。”她说。
他没有站起来。他多少带着一个做了错事的小男孩那样的表情坐在那儿。“你怎么——”他说,“蓓儿告——”
“当然。她星期六给我打了个电报。说你离家出走了,如果你上这儿来的话,让我告诉你她回肯塔基娘家去了,而且已经派人去接小蓓儿了。”
“哼,真该死。”班鲍说。
“为什么?”他妹妹说,“你自己要离家出走,可又不想让她走。”
他在妹妹家住了两天。她从来就寡言少语,像永久长在有遮拦的花园里而不是田野里的玉米或小麦,过着宁静的呆板单调的生活,而在那两天里,她在家里出出进进时总带着一副安详的、多少有点滑稽的悲哀的不以为然的神态。
晚饭后,他们坐在珍妮小姐房里,娜西莎送儿子上床睡觉以前总在那里看孟菲斯的报纸。等她走出了屋子,珍妮小姐看看班鲍。
“回家去吧,霍拉斯。”她说。
“不想回金斯敦,”班鲍说,“反正我本来就没打算在这儿长待下去。我跑来找的可不是娜西莎。我才不会刚离开一个女人又跑去投奔另一个石榴裙呢。”
“要是你经常对自己这么说,也许有一天你真会相信的,”珍妮小姐说,“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你说得不错,”班鲍说,“到那时我就不得不待在家里啰。”
他妹妹回来了。她带着一副鲜明的神情回到屋里。“该挨训了。”班鲍说。整整一天,他妹妹都没直接跟他说过话。
“霍拉斯,你打算怎么办?”她说,“你在金斯敦一定有些该处理的什么事务吧。”
“就连霍拉斯这样的人都该有吧,”珍妮小姐说,“我倒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