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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离开泰勒镇以后他已经又醉过一回,而我还在留校察看期间,爸爸会气死的。可他就是不肯。我苦苦哀求他把我随便送到哪个小镇去,让我下车,可他又喝醉了。”
“留校察看?”女人说。
“因为我夜里擅自离校。因为只有城里的小伙子才有汽车,你要是跟城里的小伙子在星期五、星期六或星期天有约会的话,学校里的小伙子就不肯来邀你出去玩了,因为他们不可以有汽车。所以我只好在平时夜里溜出去。有个不喜欢我的姑娘去报告了教务长,因为我跟她喜欢的一个小伙子出去玩了一次,他从此不再找她玩了。所以我只好溜出去。”
“要是你不溜出来,你就没法乘车兜风了,”女人说,“是这么回事吧?你现在多溜出了一次,你倒抱怨起来了。”
“高温不是城里的小伙子。他是杰弗生人。他去弗吉尼亚上的大学。他没完没了地说那儿的人怎么教他像绅士那样喝酒,而我一直求他让我随便在什么地方下车,借我点钱去买张车票,因为我只有两块钱了,可他——”
“啊,我对你这样的人太了解了,”女人说,“你们是好人家的纯洁的女人。好得不能跟普通人有任何来往。你可以在夜里溜出校园跟小伙子们玩,可只要冒出个真正的大男人……”她把肉翻了个身。“你们能捞就捞,可从来不给别人一点东西。‘我是个贞洁的姑娘;我不做那种事的。’你可以跟小伙子们溜出校园,消耗他们的汽油,吃他们的东西。可要是有个大男人看你一眼,你就会昏厥过去,因为你爸是法官,你那四个兄弟也许会不高兴的。可是只要你惹了麻烦,那时候你会对谁来哭诉呢?对我们,我们这些连给法官尊贵的鞋子结鞋带都不配的人。”谭波儿抱着孩子望着女人的后背,在摇摇欲坠的帽子下,她的脸像一个苍白的小面具。
“我兄弟说过要杀了弗兰克。他没说过要是看见我跟弗兰克在一起,他会揍我一顿;他只说他要宰了那个坐黄色轻便马车的狗杂种,我父亲就把我兄弟臭骂了一通,说他还不老,还能当一阵子家做一阵子主,他还把我赶进屋子,关起来,自己到桥头去等弗兰克。可我不是胆小鬼。我顺着檐槽爬了下来,赶去挡住了弗兰克,把事情告诉了他。我求他走开上别处去,可他要我们两人一块儿走。我们又坐上了轻便马车,我知道这是最后一回了。我心里很明白,我又求他上别处去,可他说要赶着马车送我回家取箱子,而且我们要通知我父亲。他也不是个胆小鬼。我父亲正坐在门廊里。他说:‘从马车上下来。’我就下了车,求弗兰克赶着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