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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戈德温不再望着他。“只要你答应我等孩子长大到会数钱找零钱的时候,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卖报望风的活儿[25],”他说,“鲁碧会有办法的。对吗,老大姐?”他把手放在女人的头上,用手揉揉她的头发。她坐在行军床上,坐在他身边,孩子放在她腿上。孩子仿佛服过药似的纹丝不动地躺着,跟巴黎街头的乞丐所抱的孩子一个模样,消瘦的小脸上由于微微出汗而显得油光光的,瘦削的青筋毕露的头颅上,湿漉漉的头发像一圈阴影,铅灰色的眼皮下露出窄窄的月牙形的一点眼白。
女人穿着一条灰色的绉布衫裙,刷得干干净净,用手工很灵巧地将裙子补得整整齐齐。跟每条线缝平行的是一道别的女人在一百码外都能一眼看出的又淡又窄的发亮的面料[26]。一边肩膀上别着一件可以在一角商店或通过邮购方式买到的紫色装饰品;床上她身边放着一顶带面纱的灰色帽,面纱缝补得很整齐;班鲍望着帽子,想不起来以前什么时候曾见过带面纱的帽子,也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女人们不再戴面纱了。
他把女人带到他的家宅。他们走着去,她抱着孩子,班鲍拿着一瓶牛奶和一些食品,装在马口铁罐头里的食品。孩子还是熟睡着。“也许你抱得太多了,”他说,“我们给他找个保姆好吗?”
他让她待在屋子里,自己返身回城,找到一架电话机,给妹妹家打了电话,问她要汽车。汽车来接他了。他坐在晚饭的饭桌边,把案情告诉他妹妹和珍妮小姐。
“你无非是在瞎管闲事!”他妹妹说,面容安详,嗓音气呼呼的,“你当初从另外一个男人手里抢走他的妻子和孩子的时候,我就认为真够可怕的,不过我想,至少他没脸再回这儿来了。你像黑鬼那样干脆走出家门离开她的时候,我认为这也够可怕的,但我就是不愿相信你打算就此永远离开她。可你接下来又毫无理由地坚持要离开这儿,打开家宅,让全镇的人都看见你亲自动手擦地板,像个流浪汉似的住在那儿,当大家料想你该住在这儿、认为不住在这儿是挺怪的时候,你却拒绝这样做;而现在呢,又故意跟一个你自己说过是街头拉客的妓女的女人,一个杀人犯的女人厮混在一起。”
“我没办法。她一无所有,一个亲人都没有。穿了件用旧衣服改的衫裙,非常整洁,但至少过时有五年了,还有那个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孩子,用块洗得几乎像布一样发白的毯子裹着。她对别人一无所求,只希望让她过自己的日子,一心一意想使她的生活有点意义,而你们这些有吃有住的贞洁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