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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奥兹玛全明白。要把她从囚禁点解救出来,只剩下最后一步。因此她也十分配合。
每天,我们都在取得进展。
但今天似乎有哪儿不对劲。往常,心烦意乱的奥兹玛一嗅到我的呼吸,便会乖乖地安静下来。但今天,她却有一种躁动。
她的不安是通过头顶的大麦哲伦星云显现出来的。那星云的一块区域正泡沫般急剧膨胀,一会儿变黄,一会儿变绿,像夜空中的一个鬼魂。
奥兹玛,你怎么了?你得配合我的工作啊。
忽然,五万年后一个图书管理员的眼睛在星云中浮现。我悚然为惧。
但它片刻后便隐去了。
我决定提早中止跟奥兹玛共享思想交流的愉悦。我决定暂时忘却天幕上那恐怖和危险的意象。我把我的场与宇宙场相连。它们再次沟通奥兹玛的精神世界——不是通过杂志,它们形成的合力,正一节节地破坏着困阻奥兹玛的囚壁。
然而,今夜却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奥兹玛,你要配合。我的声音,只有我自己才能听见。
麦哲伦星云又一次膨胀开来,像一本撕烂的杂志。它展现出各个时空的弦。在某一条上,我看见了本不应出现的事物。
两只鸟正在风中啄食。它们的出现,扰乱了时序,使我不能继续工作。
一个声音传入:放手吧。
它犹如深沉的雷电。我被击中。我喃喃说:奥兹玛,已经五万年了,我一直待你不错。我不会放弃。等着我,我还会回来。
那两只鸟不见了。这时,群星也哗啦一声如鸟群散去,白昼展翅来临了。
新一期杂志的封面是一只北美秃鹫。它威武的姿态,像是宇宙的霸主。
我犹豫要不要打开杂志。
昨夜对奥兹玛的许诺浮现在心中。然而,那两只鸟的身影,却挥之不去。
图书馆阅览大厅被窗外的阴天所影响,桌面上再没有我的投影。那两个女人今天没有来。除我之外厅中只有图书管理员。他正用鸡毛掸子拍打一排书架上的灰尘。
我趁他走到文艺类的后面,把手中杂志打开。第一篇的题目叫《论鸟在生态系统中的位置》。我吃惊地没有在字里行间找到我熟悉的密码。奥兹玛没能送来信息。
冬天来临,候鸟要南徙。文章是这么写的。我读着,汗沁下来。我甚至没合上杂志,便起身离去。
图书管理员挡在我面前。
今天